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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純道:“詩尚可,這字,難以稱美。”
安南聽後臉一紅,猶自看著我。
我微笑:“這字配了這詩,就像燒刀子倒在溫潤玉杯中。”
身旁諸人笑起來。
“簡公子寫的呢?快拿出來我們看看。”忽有人大聲道,聲音粗豪。
眾人附和,一時喧鬧聲四起。
我笑道:“小弟遲鈍,這首情詩實在不知所云,拿出來只怕貽笑大方。”
“簡公子風神秀朗,定然是天生情種,哪會寫不出情詩,拿來拿來。”這個聲氣粗豪的傢伙大力拍著我的背,催促。
安南眉微皺,伸手將那人的手臂一拉。
眾人一愣,復大笑:“還沒過門呢,就護上了?簡公子是玉做的,安南小姐定是怕我們拍碎了他吧?哈哈哈……”
我一聽,禁不住汗意潛生。
“諸位,來看看這首——”鍾離無忌的聲音傳來。
我心底一鬆,這一聲正好解了我的圍。
“君是擺渡人,我是渡頭草。我生年年青,感君逐日老。如何?”鍾離無忌笑問。
眾人細細品味,傅景純開口:“很好。質樸深情,讀來令人惆悵低徊,好詩。”
諸生點頭稱是。
柏山濤微笑道:“傅公子說得對,這首詩頗有搖曳生姿的美感,設喻精妙,用語至為純樸。再看這字,結構樸拙,運筆沉摯,風神典雅高穆。我們一致認為這詩為第一,不知各位有無異議?”
眾人一一細看過,無人有異議。
“沒有沒有,”仍是那個粗豪的聲音,“我們現在只想看簡狀元的。”
大家笑著贊同。
我窘迫地笑笑:“剛才這首渡頭草,即是弟的塗鴉之作,各位見笑了。”
他們一聽,看著我,沉默。
“哈哈,我才說簡非天生情種,果然啊,對不?”這位粗門大嗓的打破沉默,大笑著說。
“對對對,王兄說得對。”有人附和。
明於遠似笑非笑看著我。
我臉發燙。
“靖王,”傅景純微笑道,“能否讓我們出幾題,仍以情這主題,請簡狀元寫,也好讓我們學習學習?”
我一聽,頓時頭大如鬥,立刻看向鍾離無忌,只望他別答應。
鍾離無忌眼底光影暗轉,笑道:“可以。孤再設一個規則:大家數到十,簡非寫不出即為輸,淘汰出局,如何?”
他又轉向我,微笑:“不知簡非有沒有膽量試試了?”
不等我回答,周圍的人已大聲說好。
膽量?
我自然知道他這是激將,看著眾人,如果不答應,他們定認為我是示弱了;答應,實在是心中沒底。
數到十?這麼短的時間內要是寫不出而遭淘汰,豈不是前功盡棄?想起阿玉說過許贏不許輸的話,我內心嘆息一聲。
“簡非?”鍾離無忌眼中真是興味濃郁。
此刻他看著我的神情,猶如看一隻即將落入陷阱的小獸。
“簡狀元你不會是真怕了吧?”粗豪的聲音。
眾人笑起來,含義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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