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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阿猛已解纜拔錨,並熟練地舉槳撐向礁石,這艘快船的尖細船首在往外一滑之下,隨著浪頭猛然浮沉移顫,卻巧妙不過地正好從那兩邊礁石形成的窄縫水道中出去了。
海面有點風浪,船身顛波不穩,阿猛迅速扯帆,自己坐到船尾將舵把牢,於是,船首破浪向前,帆滿行疾,搖擺的幅度也逐漸小了。
坐在中間橫板上的敖楚戈一伸大姆指:“阿猛,你操舟之技確是高人一等!”
船尾把舵的阿猛眉開眼笑地道:“這不算什麼,敖壯士,真功夫要在大風大浪裡才顯得出。趕到哪天有機會,你坐上船來,我露兩手給你看!”
敖楚戈道:“老實說,你若和我比賽操舟掌舵的功夫,我就不如你了。”
阿猛高興地道:“真的?”
敖楚戈笑道:“當然!天下事,一個人哪有件件精通的道理?”
哈哈大笑,阿猛道:“敖壯士,這樣說來,我也有強過你的地方啦!”
敖楚戈道:“不錯,你勝過我的地方定還不止此,只是有待發覺罷了!”
阿猛粗壯結實的雙臂扶穩船舵,海風吹拂得他胡飛如蓬,黝黑的大臉上雙目炯然,刻畫著那朝橫裡生長的肉紋,看上去,頗有點怒海濤中獨力與命運抗衡的古漁夫韻味。
在這時,阿猛變得沉著多了,也世故多了,宛如他的精練潛力至此際方才發揮出來……。
原本碧波幹頃的大海,在一輪血紅的夕陽落照下,映幻得金光鱗鱗,更彷彿滲入了紫配,於是。海水浮沉中,色彩便轉為勤黯了……坐在潮溼的船板上,李映霞怪不舒服地移動了幾次坐姿,她整撫著鬢髮,一邊揚聲問操舟的阿猛:“到‘八莫礁’,得要多久呀?”阿猛高聲道:“個把時辰就差不多了。大小姐,如今暮了,海上光黯,瞧不甚真切,要在天氣好的白天,這裡就約莫可以望見“八莫礁”的影子。”
李映霞道:“視線不好,你不會把方向攪錯?”阿猛笑道:“大小姐放心。休說這一帶海面我熟悉得如同我那片土房,‘八莫礁’的水路,我更已留意多時了,閉上眼也到得了,包沒錯。”
伸手沾了滿掌的海水,湊在鼻端上聞聞,敖楚戈便將弄上的海水灑掉道:“人在船上,總覺得虛晃不落實際,連顆心也懸悠悠的,李姑娘,你可也有此想?”李映霞一撇唇角道:“哼,我原來還以為你放大英雄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呢?”笑笑,敖楚戈道:“話不是這樣說的。人嘛,再有本事,到了這海天一線,茫茫無際的水面上,也會覺得身小形渺,不甚帶勁了!”
李映霞問道:“你識不識水性?”
注視著李映霞,敖楚戈慢慢地道:“只一點點,不太精通,尤其是在這一望無際的大海上,怕就更不堪用了。”
李映霞若有所思地沉吟不語,敖楚戈的目光一直凝注著她,神韻中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古怪與調侃意味。
突然驚覺,李映霞掩飾什麼地問道:“你幹嘛用這種眼光瞧我?”敖楚戈平靜地道:“你很美,尤其在夕照的絢爛光輝反映下更美,不是麼?”啐了一聲,李映霞道:“見你的大頭鬼了。”
敖楚戈吃吃地笑了起來:“你的水性一定不差嘍?”
李映霞傲然道:“比你約莫要高明些!”
點點頭,敖楚戈道:“我說過,一個人不可能精通天下的每一樁事,所以老古人千年前已經告訴過我們‘三人行,必有我師焉’。”
撫媚地笑了,李映霞道:“有時你也倒很自謙的。”
敖楚戈道:“我說真話,不慣吹噓。”
兩入沉默了一會,李映霞有些憂慮地道:“喂,敖楚戈,你可有把握對付得了‘八莫礁’的‘十一邪’?”敖楚戈道:“現在問這句話,是不是嫌晚了點?你是怎麼找上我來著?莫非你尚未摸清我到底有多大個能耐,多沉的分量?”臉兒微熱,李映霞窘迫地道:“當然,我經過詳細地打聽而且深知你的能耐,否則我怎麼會無端地找上了你,又接受你那死不要臉的條件?我只是擔心……”搖搖頭,敖楚戈道:“不必擔心,我若敵不過‘十一邪’,遭了他們的毒手,你正好可以免去履行條件的義務,這對你來說,豈非也是一大收穫?”李映霞嗔目地道:“我更顧慮我爹的安危!”
敖楚戈道:“那就看運氣了。”
李映霞固執地道:“你還沒告訴我——你有沒有把握能夠制服‘十一邪’?”深沉地一笑,敖楚戈道:“尚未交手,我怎知道?李姑娘.對一件正在進行中的事,冒然揣測其結果,不但可笑,而且又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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