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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躺下,以浮土掩蓋,便不易查覺了,他們甚至沒有利用什麼蘆管式中空的草莖來透氣,他們根本便把面孔現露在外面,只是每—張臉全抹黑了,所以難得看出破綻來……笑了,敖楚戈暗付:孃的,老子活埋了自己一遭,想不到你們這些兔崽子也“東施效顰’,相他娘模仿起來,只是你們運道差,老子玩上一次檢回了一條命,你們跟著學,卻白搭上—遭了一晚的活罪!他心裡嘲笑是嘲笑,然而,對“十龍門”中的人這個“忍”字訣,“挺”字功,十分欽服,這樣的耐心與耐力、若非平素紀律嚴明,號令如山,是絕做不到的,想想看,叫兩百來人硬在半活埋的情況下苦熬上—夜,競又毫無動靜騷亂,這豈是時下一般烏合之眾的江湖組織辦得到的事情?也不知什麼時候,從什麼地方,“駝龍”童壽春已現了身,他中氣沉渾,聲音蒼勁地道:“除了白晝司職戒備的人手之外.其餘弟兄儘速清洗之後立時休歇,等今晚再重新佈署,記住,不得渝令任何人不準外出閒蕩!”
沒有喧譁、沒有叫嚷、甚至沒有人開口說話,三戶人家裡裡外外這兩百多人立刻迅速移動,各自奔向住宿的地方,僅有少數人在清理善後,掩飾埋伏。
站在童壽春身旁的是“火龍”朱濟泰,他仰著頭深深呼吸。
邊帶著倦意道:“大哥,你肯定姓敖的白天不會來麼?”童壽春冷冷地道:“別看我們的好手在姓敖的詭計擺佈下折損了好幾個,就憑我們如今的實力,也足夠把姓敖的圈死有餘,這個情勢,我們明白,他又何嘗不明白?光天化日之下,最宜追截,最難隱藏,他以劣勢搏擊優勢,在白天就註定了要吃虧;敖楚戈刁滑奸狡,豈會不知此理?所以白晝他必不敢來!”朱濟泰氣憤地道:“這猴崽子,真他孃的又奸又毒又滑溜,只騙了我們出去打了一轉,回來就再不見蹤影了,昨天—個下午,搜了這附近幾十裡地,卻連他一根毛也沒撈著!”
“魔龍”康玉鱗走了上來,陰沉地道:“天下何其遼闊?山川丘壑又何其隱密?別說這附近百十里地形複雜崎嶇,藏幽納險之處數不勝數,便一馬平川的地面,要找個人又談何容易?尤其在四周此等的情景下,莫說躲起來三個人,便隱匿上千軍萬馬,也不見得就能尋及;五哥,大哥的法子不錯,與其大海撈針,空耗力氣,不如等他自己送上門來!”
朱濟泰咬著牙道:“可是他昨晚就沒來呀!”
童壽春雙目如炬,重重地道:“昨晚不來,今晚、明晚,總有一晚上他會來的;他擄去了者三者四,便足證他是想要挾持人質,有心和我們談判之意,否則,他早下毒手了,而我們擺出來的架勢也是等他來談判的表示,你耐著性子等吧,姓敖的一定,會到!”
朱濟泰火暴地道:“我們和他談判?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孃的皮,只等他一來,看我們能不能伏兵四起,將他生生活剝了?”“噓”了一聲,康玉鱗忙道:“五哥嘴裡遮攔點!”
朱濟泰惱火地道:“遮攔個鳥,你就是他孃的窮緊張,瞎疑惑,姓敖的要來早來了,他會端等天亮把形跡露在我們眼裡好被逮!”
康玉鱗也不悅地道:“謹慎點總沒有錯嘛……”童壽春煩躁地道:“好了好了,虧你們還有心思在這裡爭吵?都給我歇著去,留著精力晚上好對付敖楚戈!”
於是,悶不吭聲的,康玉鱗與朱濟泰挪步走出大門,轉向隔壁歇著去了,這時,屋裡人影一閃,喂,是“赤膽六衛”之首“血判”柴雲帆行了出來。
童壽春略帶倦意地道:“他們怎麼樣了?”柴雲帆垂手躬身地道:“伍至寬情形業已好轉,許老鐵失血過多,比較嚴重,但亦已脫離險境了;大當家,喬瘸子那兩手的確相當高明!”點點頭,童壽春道:“事完之後,多給他賞銀也就是了,叮嚀他務須盡心!”
柴雲帆恭敬地道:“不勞大當家費神,我已不斷向喬瘸子交待過。”
吁了口氣,童壽春目光空茫地四轉,沙沙地道:“唉,對付一個敖楚戈,想不到竟比與好幾個大幫會作殊死鬥還要來得兇險艱難……我們經過多少場面,多少風浪,幾曾碰到過這種狼狽情形?這家伏,真叫不易纏!”
柴雲帆謹慎地道:“大當家,這原本也不在我們預料之外,敖楚戈是黑道上出了名的獨腳大盜,單幫出擊,更是掛了招牌的歹毒悍野角色,他聲名狼藉,無所不為,我們對他固然未曾掉以輕心,但饒是他如此強霸,可也不敢攫我們的正鋒!”
“呢”了一聲,童壽春道:“這也倒是實話,姓敖的自來狂蕩不拘,目高於頂,抱著遊戲人間的輕漫作風,然而,對我們,他卻步步為營,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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