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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將衣衫穿戴好,他深深地注視床榻上的人兒許久,才不舍地離去。
“事情調查的如何了?”
書齋內,上官痕坐在紫檀木椅上,翻閱著各醫館剛送上來的帳本,隔著書案,問著他隨身護衛李義。
“回莊主,水老爺已下葬了,兇手至今尚未找著,而水荷姑娘也依舊毫無訊息。”李義將他所調查到的訊息回報。
他奉命隨時注意水府的動靜,和找尋水荷姑娘的下落,可已過了半個月,依舊無任何音訊,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上官痕沉吟了會兒,手上翻閱的動作稍頓,半晌,又繼續看著手裡的帳冊,淡道:
“水府裡,是否有特別的人進入?還有,注意蓮兒的二孃,水老爺剛死,她的反應如何,這些都得再仔細詳查。”
“莊主是懷疑……”
李義訝異地抬眸,他竟沒考慮到這一層,還是莊主細心。
“傳言未必屬實,何況你不覺得這件事疑點重重嗎?先不論水老爺是否真是盜賊所殺,光是蓮兒的離奇受傷、水荷的失蹤,都在同一個晚上發生,這件事就絕不單純了。”
若他猜的沒錯,蓮兒的二孃嫌疑最大,可在沒有確實的證據,一切都只是猜測。
“是。”李義回道,陡然想起一件險些被遺忘的事,緊接著續道:“莊主,我在南郭鎮時,遇見一個人。”
“誰?”
“陸武。”
“那個酒鬼他現在人呢?”濃眉一揚,薄唇微勾,乍聽來人似乎令他心情不錯。
“他說……”難得地,李義面露躊躇,考慮是否該照實回話。
“他說什麼?”
瞧他的模樣,上官痕已有心理準備了,那個酒鬼絕不會說出什麼好話來。
“他說因為他錯過莊主的婚禮,所以沒看到那個與眾不同的傻新娘,現在等不及要去一睹夫人的風采了。”
李義一口氣說完,不敢抬頭看主子的臉。全莊上下誰都知道莊主有多疼夫人,更不容許任何人對夫人不敬,可想而知,待會兒有一場好戲看了。
“很好,那麼久沒見了,他依然有令人想噬血的本事。”
上官痕俊臉揚起一抹笑,可那笑意未到達眼底,高大的身形一起,離開桌案,走出書齋。
李義連忙隨後跟去,他早料到莊主的反應,所以在進來稟報之前,已先行通知小姐一同去目睹這場好戲,以免事後被小姐責怪他不夠意思。
微涼的徐風輕揚,在這正午時分,帶來些許涼意,也將無塵軒裡的歡笑聲隱隱飄送出。
無塵軒內,主房後有處小池,池水十分清澈,四周皆有大石環繞,可供人戲水,或是心煩時坐在這遙望天際,倒是可讓人暫時忘卻煩憂。這兒向來是上官痕思考事情最愛待的地方,但自水蓮來後,反倒成為她最喜愛玩水之處。
此刻,水蓮坐在大石上,一雙雪白纖足泡在池裡,不時踢上踢下,濺起不少水花,伴著她清脆的笑聲迴盪在整個無塵軒裡。
“夫人小心點,可別跌下去池裡了。”
小梅將糕點擺放在石桌上,還不時回頭瞧,就怕她玩的太高興栽下去。
“放心,我會看著夫人的。”
春花坐在水蓮身旁,雙眼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像個牢頭似的,比小梅還緊張。
“哇!好好玩喔!小梅、春花,快點,我們一起來玩水。”
水蓮開心地歡呼,將水花愈踢愈高,身上精緻的月牙白衫裙也被濺溼了多處,看得身旁的春花緊張不已,急道:
“夫人別將水踢太高,你的衣裳都溼了。”
不理會春花的叫聲,水蓮反倒笑得更開懷,還頑皮地將水花濺到她身上,惹來春花的尖叫聲,而肇事者的暢笑聲始終都沒有停止。
忙著佈置糕點的小梅,見著春花的慘樣,暗地裡慶幸自己逃過一劫。
轉角處,一抹健碩身形,目光直視著戲水的人兒身上,一聲低嘆,淡不可聞。
“可惜呀!可惜,一個絕色佳人竟變成個傻子。”
“你這個酒鬼何時變得這麼見不得人,躲在這偷看?”
高大的身形在他嘆息時,出現在他身旁,黑瞳在注視前方玩得下亦樂乎的人兒身上,流露出一抹憐惜。
“錯,我這不是偷看,而是不想打擾到她們。”
原來這人就是陸武,也是上官痕相交多年的好友,為人浪蕩不羈,嗜酒如命。
上官痕冷哼,懶得和他耍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