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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寒得意道:“是‘月光’、還有‘摯愛’的意思,還有……”話被鈴聲打斷,她連忙翻身到床裡面把手機拿給連翹。
連翹看也沒看,直接結束通話,追問道:“還有什麼?”
“還說古羅馬人用這個表示‘妻子’。”
鈴聲又作,只一聲,是條簡訊:接。別等我找人二十四小時撥你電話。
沒耐心的人……連翹放下手機不理。舉手欣賞花形戒託中間的那粒美鑽,燦亮星閃,耀眼得讓人挪不開目光。
太美好的東西,人們總是很容易並且長久地為之深陷。
春節雖過,春未回,北京還是天寒地凍,建築不能施工,但專案經營沒有寒假。西三環地鐵專案的整售資訊,登上各大媒體的產經頭條,物業收購者為深圳連氏。三國鼎立的格局被打破,連氏壟斷區域內高低端商業,這場博弈,勝敗明顯。
小邰揉著報紙:“連明雲這老狐狸真是一點兒商人道義都不講。”
段瓷氣得直想笑:“那怎麼辦呢?”
小邰愁擰了兩道眉,眼珠轉到老闆臉上研究片刻,不由大驚失色:“你早就知道他會這麼幹?”
“我又不是神。”段瓷否認,椅子轉向窗外,半晌一笑,“再說就算我知道,也只能希望他別出手。我不知道怎麼招架。”
他只知道,這回該輪到連翹給他打電話了。
連翹被他笑得火冒三丈,“段瓷,你如果擺這麼大的烏龍,就為了哄個女人,我只能說我對你失望得不是一星半點。”
“我是苦笑好嗎?”
“你自找的。”她負氣道,“只知道逞強,誰也打壓不得你那份兒驕傲,我早說過,你一點勝算也沒有。”
段瓷心道我怎麼沒勝算,這不正跟戰利品通話嗎。剛被警告過,又不敢說出來,撐著額角,笑裡真的有些苦味了。“打電話來就是奚落我,為了毫無意義的驕傲,失去一切,是嗎?”
連翹早起在網上看到訊息,第一反應不是質問連明雲,而是立刻就想知道段瓷情況。被他一番搶白,突然無言以對。
段瓷嘿聲賊笑,稚氣像無憂孩童,“你愛我,對不對?”
他看不到的電話這端,連翹鬆開攥緊的五指,低聲,“問的傻問題……”
“連翹,我輸得心甘情願。”
或許她不會知道,一開始,連明雲就想替她拿走他的驕傲,所以這場角逐,他敗在自我妥協。
段瓷說:“我寧可沒有驕傲,不能沒有你。”
這天清晨,段瓷接了個招聘電話。
“有沒有興趣操盤西三環商業街專案?”
段瓷乍醒未醒,聽著熟悉的南方口音,莫名其妙地看看螢幕,來電話號碼隱藏。
“待遇方面我會比較有誠意。”話雖如何,語氣裡可聽不出太多誠意。
段瓷挑眉:“我有興趣,但條件苛刻。”
“嗯。”
“您女兒。”
尾聲
波士頓的冬天並不糟,固然沒有西海岸的暖陽細雨,但是另有情趣。下過雪的早晨,空氣質量非常好,能看見很遠的地方,不禁幻想人生要能像這般明朗該有多好。
段瓷在不見天日的地下鐵站臺裡看見連翹,她低著頭,用鞋跟兒描刻地上的格子。短款棉服面料很滑,一綹捲髮受地心引力從肩後垂過來。跟著又過來一綹……就那麼陸續從背後滑到身前,遮住了側臉,隨著她的動作輕微彈跳。
他看了很久。直到她抬頭,給了他一個暖昧含糊的笑。
連翹終於發現這裡不只她一個人意不在坐車。在站臺的圓形柱子旁邊,一個男人穿著厚厚羽絨夾克,仍然瘦到讓人想去擁抱。他手裡拿了副無框眼鏡,正吹著鏡片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一瞬不瞬地望著她。滿是惡毒言語的嘴,此刻咧成漂亮的半個月亮,長型酒窩淺淺出現。
“你穿得好誇張。”她從沒見過他穿羽絨服。
“我怕冷。”他雙手插在衣服口袋裡,精短的寸頭已長了不少。
“這我倒是知道。”她笑得玄秘。
段瓷不解,抬手在身邊深灰色牆體上摸索,“以前我還在這兒刻過一句話。那年剛到波士頓,一下飛機就得了重感冒,引發心肌炎,折騰去我半條命……沒有了呢?”年代稍嫌久遠,他已記不得具體位置,“大概太淺了,隨手拿鋼蹦兒刻的。”
“這兒。”連翹的食指點在一處。那行字已被其它的繪圖覆住了大部分,但她仍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