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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逃避危險。”
停車場上傳來咯咯笑聲,連翹抬頭,看見一個六七歲的小孩兒在車位的警示杆之間瘋跑,突然被絆倒,趴在地上大哭。媽媽把他扶起,撣著灰塵哄道:“不許哭,自己摔倒的哭什麼啊?人劉翔摔跟頭了從來不哭。”
“嗚嗚……他不摔。”
“他也摔,他比寶寶摔得還狠。那麼大個子摔一下多疼,你看人家哭了嗎?你想不想當劉翔了?”
小孩兒抹著臉抽泣,點點頭,眼淚硬是收了回去。
連翹的眼淚卻忍不住,一滴滴砸在B超片上,滋潤著那個位置不明的小生命。
段瓷整個上午對著報表逐個數字審視,半晌看不完一屏,前所未有的坐立不安,無法集中精神。他知道自己癥結所在,因為第一次有這樣一個人,讓他不會對待。
小時工剛打掃過的房間,散發清潔劑淡淡的檸檬味,敞開的視窗秋風瑟瑟,窗簾翻飛。連翹喜歡窩在那隻藤椅裡曬太陽,有時會睡著,然後很滿足地被風吵醒。
這場感情讓她心口兩難,過去種種被不時提醒,成為壓彎她神經的重負,他不落忍。可每當打算主動去結束時,總橫生細枝旁節。像不可更改的宿命。
做事如果缺乏一個足夠的理由,人往往就會託辭為天意。
段瓷並不信邪,卻也感覺冥冥中似乎有什麼,在暗示他別輕易放手。又或許是他潛意識裡,對分手的反抗。向來少夢的他,最近常會不現實地渴望,某個轉身之後,能重來一次,他和她完美相遇。 楊霜打過電話問他幾時能回北京,段瓷沒心情哄孩子,敷衍說再過幾天。掛下電話便開始懊悔,這種耐心可不適合為人父啊。
幸好連翹是不乏耐心的。
小孩兒像她那樣狡猾,肯定不會很可愛,但是如果遺傳了媽媽的口味也不錯,起碼,喜食脂肪可以讓孩子有顆精巧的大腦。
驚覺自己在做什麼之前,手指已經按下回撥。
楊霜正為表哥的冷硬態度犯鬱悶,一見電話打回來,大樂,直稱是賠禮道歉。 琳娜笑他想法科幻。
“連翹戴幾號戒指?”果然是與期待風馬牛不相及的內容。
楊霜微惱,“我哪知道?都說了戒指不能瞎送……”
啪噠,手機掉在玻璃櫃臺上,砸得琳娜心驚肉跳。
關機時的來電記錄,不打回去尚可解釋,但再打過來就不能不接了。段瓷的脾氣有目共睹,連翹不想惹火他,接了電話,也同意一起吃飯。
滿桌美食色香俱全,照例是雙份醬汁,連翹嚼著皮塔餅,心念百轉,思緒亂飛。細胞都在腦子裡待命,時刻準備應付這個風格迂迴的男人,自然辜負了美食。
段瓷只納悶她怎麼吃得反倒比往常還少,剔下一塊蜜汁羊排放到她盤子裡。 連翹顧盼周圍沒有服務員,低聲抱怨,“今天東西做得真膩。”
段瓷看著被她冷落的肉,“你居然都嫌膩……”
她也發覺自己最近口味有變化,不甚在意,放下刀叉問起他公司的事。
段瓷在出發去香港之前,得到回覆,精冶專案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易主他人。這次是甲方耍花槍在先,可他身為決策者分不清局勢,也理應首當問斬,總部沒怪罪,他卻不能沒個交待。略略說了在香港的日程,盯著羊肉表面的油泡皺眉,她的食物一直就是他生命中難以承受之膩。 連翹沒注意他的走神,點他多留心身邊。本來高管私看報表也無可厚非,蘇曉妤實不該做得鬼祟,現在沒拿著想要的東西,反把計謀敗露。至於她是趁機作亂,還是與精冶事件根本難逃干係,尚難斷定。
段瓷也早知這女人心機重,因此攸關資本市場的機密資料,除了他本人,始終只有主管財務和邰海亮等心腹經手。蘇曉妤坐到顧問公司的總字級座椅,仍接觸不到可堪動搖新尚居生死的業務資料。想不到她會想到從連翹這兒下手,雖說結果是自討苦吃,可他還是十分不痛快被人算計。得虧是連翹,換成別人難說不得手。更奇怪的是,這些重要檔案他不避諱連翹,是肯定她不會對它們本身的價值感興趣,拿給她做現成的案例分析之餘,還能得到不少專業的實操性建議。
可蘇曉妤沒道理洞悉這種事,怎麼會找上連翹施騙?
連翹似乎沒想這些,轉了轉眼珠,猜測道:“可能她只是誑我從你電腦裡找資料。” 段瓷提醒她,那些資料,非資深人士是沒辦法從眾多檔案裡認出的。
連翹疲於深思,呼口氣道:“總之她不能再用,我沒錯怪就是。還真怕你勸我再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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