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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通常公事上的磕絆都是悶著琢磨。
段瓷半仰頭靠在椅背上打盹,信口問起精冶那邊的進展。
小邰不深接觸顧問工作,只跟著參與會議,掌握專案進度,以便為段瓷做行程安排。精冶這個態度詭異的甲方,他提起來就滿腹抱怨,“還是之前一樣,把做好的階段建議一通亂改,打回來重做。專案組以為市調出了差錯,重核分析問卷、製表……一週時間就耗費了。結果用的還是最初那份,這麼反反覆覆,根本是在浪費時間做無用功。”停一下,說自己的看法,“也許確實是那塊兒地出現了什麼問題。”
段瓷反應漠然,“不是地的問題。”是什麼?腦中弦顫,他又重複一句,“不會是因為地。” 精冶的背景小邰也清楚,但他想不出還有什麼別的理由。總之跟這種甲方磨久了,足以讓整個新顧問公司軍心動搖。“對了,趙科和孟傑濤可能是有想法,蘇曉妤跟你說了沒?” 思路中斷,段瓷輕掀眼皮,“什麼時候的事?”
看來是沒說了,小邰暗忖這女人夠能壓事兒的。“昨兒趙科自己跟我說的,聽他的話,雖然沒遞辭呈,也是去意已決。”謹慎地瞄一眼鏡中臉色像陰天一樣平靜的人,“您意思呢?留嗎?” 他說的這兩位,是負責精冶專案的商業規劃總監,而精冶又是新顧問重點專案,他們的變動,影響可不止是團隊士氣的問題。
車子挪挪停停了好久,段瓷看看窗外景物,感覺也沒移出去幾步遠。天色越發的暗了。
昱日例會後,總裁辦公室裡,蘇曉妤同段瓷提起趙孟二人的去留問題。
邰海亮眼看桌面上那兩張白得刺眼的辭呈,難免對拖延報備造成這種局面的人心生不滿,“您真沉得住氣啊蘇大美女?”他沒惡意,但想到段瓷一下飛機就遭這麼當頭一棒,語氣委實挑撥了些,“這節骨上了才想起問段總怎麼辦。”
“各人處事風格不同,在我看來不到這節骨上,沒必要勞煩段總,畢竟是我直管的人。”蘇曉妤面對苛責不怒反笑,似風度上乘。
只是那笑臉美如毒蛇身上的豔麗花紋,讓人無論如何陶醉不起來,反倒徒增危壓。 段瓷發了封郵件,待檢視完對方郵箱自動回覆的已收報告後,才將視線挪到辦公桌前的二人身上。
雙方姿態尚佳,沒有針鋒對口,只不過辦公室裡沒有其它閒人,無顧慮之下,你言我語說得急了些,空氣中騰起淡淡火藥味。
蘇曉妤蜂后心性,受到威脅揚針蜇人大抵是本能,言下變相諷剌小邰過於依賴上司。倒是小邰跟了段瓷許久,已非初入職場的毛頭小子,懂得什麼場合下什麼臺詞不應該計較。 執起兩張辭呈作勢看看——專案展開不了,引咎離職。段瓷搖頭笑笑,“就這樣吧,相信該做的蘇總也做過了。二人都是顧問公司主幹,想必也知道這時候撤出會造成什麼影響,既然還是做下這種決定,我不想勉強。認識這麼久,私交也不錯,大家不做同事也別成了仇人。”簽好字交給小邰,“蘇總還是專心專案,人事上的手續給小邰處理吧。”
小邰接了翎子出去,隨手帶門,把這隻滑溜的美人魚留給他一人斬殺。
段瓷神色自若地繼續吩咐:“另外關於人手的事,內部培訓有必要,當務之急你還得多分心留意一下。”
蘇曉妤點頭道:“這次的事我也有責任,只顧著啃專案,沒注意到下邊人想法,有點措手不及。”
“新公司人員變動很正常,要有個磨合調整期,這你倒犯不著自責。”段瓷起身繞過桌子,安撫地拍拍她所坐的椅背,走向會客區沙發上坐下,尋個放鬆的姿勢向後靠去,揉著頸根處,無奈說道:“事兒是在可預料範圍內,不過,怎麼辦呢?”
“商業規劃我們還有另一位總監,能力只在他們倆之上,而且專案現在已經過了規劃階段,人員方面暫時還不會產生太大缺口。”蘇曉妤說出眼下對策,“這些天一直透過各種渠道在招人,你出差的時候面試了一些,有幾個可以見見細聊。”
“我不是指這個。”目光極輕地在她臉上掃過,段瓷凝視著天花板,若有所思,“精冶的專案你做好準備,很可能到頭來只是練手。”
蘇曉妤臉色稍凜,“有什麼訊息了嗎?”
“沒有。所以才要做最壞打算。”拖延流程期,拖延進度,本身對甲方來說百害無一利,精冶偏偏為之。事有反常即為妖,連總公司那群不理朝政的老傢伙們也特意找他過去問及,精冶集團愣是一點動影也捉不到,哪怕與專案不相關的其它經營單元投資。
他合起眼,心思只在腦中亙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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