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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笑,推開寬闊的摩砂玻璃門,語帶嫉妒,“這兒比我那屋還亮堂。” 只可惜主人沒精打采,閤眼靠在椅背上,頭微仰,背後那一窗好陽光,反襯得她愈加氣色黯滯。 可以用久違來形容的聲音,讓連日疲於言笑的人也舒眉展顏。連翹的心情奇異地平靜下來, “不是說明天回嗎?”說話時緩緩張開眼。
“回是一早定在今天的,本來打算明天才到公司,一想小寒今天也不在家,想你了,就直接過來看看。”安紹嚴將公事包丟在她桌前一張椅子裡,自己則坐進另一張裡,手指支著額角,歪頭逗弄地打量她,“等我等得焦燥難安了?別急啊,這就領你上前線了。”
“這就走嗎?”連翹把簽字筆丟進筆筒裡,一臉認真,“你不多休息幾天?不過安總精力過剩,還有興致給公司茶餘飯後供獻消食點心,明顯不需要休息。”
安紹嚴抓抓臉頰,“聽不懂。”
連翹負氣道:“慢慢理解吧。機票買了沒,我們這就走吧。”
“什麼機票?”他正色,老闆架子適時搭起來,“公司規定總監級別出差一律乘坐火車軟席。” 她咬牙,“那就去給我訂一張今天的火車票。”
安紹嚴吃吃發笑,“我好像不負責員工訂票的……”看出來了,經過他用心良苦的磨礪,小翹的幽默細胞成功轉成尖刀銳刺,“怎麼樣?這幾天閒得厲害吧?沒事光給我發簡訊來著。” 連翹哼聲,“你好意思說~簽完調動單就跑去南洋快活了。知道沈主管找我談話時是什麼表情?只差沒講:連翹啊,你不容易,終於讓金主開口給你名份了。我拜託你要升我也給人事一個合情合理的說法好不好?”
她被破格啟用的事,使得關於二人之間暖昧關係的猜測少了,都紛紛開始議論他們什麼時候結婚。連翹是從來沒在乎過這些八卦,可不代表就很喜歡聽,在她看來,安紹嚴這回根本就是想看她如何應對瞬間四起的流言。
算面試嗎?
安紹嚴很不厚道地笑出聲來,並不檢討自己的欠妥做法。“有什麼不好?公司那些男同事也該給我收心好好幹活兒了,有事沒事往前臺跑,什麼樣子?”頓了下,唇角笑意猶在,太陽鏡後不為她所見到的兩眸卻凝斂,“說起來,我這也算替某人掃清情路是不是?體諒他忙於新公司拓展業務沒有太多時間為你降妖除魔。”
眼睫快速揚了一下,連翹詫異地望向他。她沒想刻意瞞著,他知道了也不足為奇,對她與段瓷,他向來睜只閉隻眼,持半反對態度,突然說起來做什麼想法。
她沒聽懂他的語氣是嘲諷還是什麼。思及此不免失笑,安紹嚴沒有那麼高攻擊性的。看來她真是跟段瓷在一起太久了。
不露聲色將她的反應一一捕捉。這是預設了吧?
她和段瓷的事,安紹嚴即使不過問,也有眼見耳聞心度。老實說他非但不贊成,甚至有些難以明狀的反感。初聽她玩笑地提起段瓷請她去做助手時,就曾脫口說過不許答應他。當時她只道他不肯讓她去幫段瓷,卻不知他真正想說的是:你不許和他交往。
安紹嚴對段十一這個人並無惡評,雖說處事作風是與自己不同,業界有說法稱其是激進派也不為過。可安紹嚴覺得,一個成功如斯的男人能保持這種鬥志,委實難得。像他自己就是即使有什麼想法,也終究會顧慮現狀而耽於實施。
從這個層面來說,他深為欣賞段瓷。但是追求小翹,不行。
私生活且不去提,單說性子裡的詭計多端,或者換了個平常一些頭腦不太靈光的姑娘還好,他沒有玩手段的機會。偏小翹也是個油滑慣了的主兒,巴不得在臉上寫著“我智商一百四,你不動腦筋接近不了我”。
連翹最致命的缺點就是對自己的頭腦過於肯定,以至到了迷信的程度,於是藝高人膽大。安紹嚴想到她明知是圈套還故意鑽進去看究竟的心態,怎麼也放不下心。大概還是家長心理,自己的孩子再強悍,也總怕她受別人欺負。而他明知這是個外強中乾的孩子,別人只要不被她外表嚇到,一欺負一個準兒。
想同她談談,一直沒有機會,拖到了她主動來找他要工作。
安紹嚴還記得,她剛來的時候,他就以現在的職位相待,她卻說:“我大學剛畢業,給我個最輕閒的工作吧。”
後來他也知道,她想換掉的,不僅僅是出生日期那一欄的幾個數字。而是想否認過去的那幾年。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他想問又不敢。
至於段瓷有沒有問過,安紹嚴直覺是否定的,但總歸他能讓小翹從接受工作開始,逐漸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