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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把它摔在地上。
我覺得自己的心跳已經停止了,彷彿腦袋上中了一槍,我忘記了呼吸,世界在天旋地轉。我那顫抖的手指沒法按鍵看詳細內容。於是我沿著一排帳篷跑,邊跑邊看著數字影象。阿拉伯數字告訴我該向北向東走多少米。方向錯了。我折回來,迅速移動到下一排帳篷把儀器對準東面。各項數字正在不斷減小。我偏過一點,讀數上升了。再回過來,讀數又下降了。對,這排。就是這排。
我在微弱的光線下覷視著。在遠處盡頭有一群人站在帳篷外的一盞黃色油燈邊聊天。我開始奔跑,眼睛不時看看追蹤器。我被繩子絆倒,踢到了罐頭,跨過孩子,向撞上的一個老婆婆說抱歉。
數字在滴答聲下降,35、30、25米……我能看見那群人中的一個身影——背對著我,穿著紫色的戰鬥服。東面零度,再向北面20、18……嬌小的身材,女性——12、10——頭髮像柔軟的刺聳立著——8——6——數字停留在了4上。我邁不開步子,渾身顫慄著說不了話。
那身影感覺到了我,慢慢轉了過來。黃色的燈光照耀著她。
“坦。”我叫道。我在那張臉上看到了瞬間變幻的無數種心情。她向我跑過來,追蹤器掉在了地上,我一下舉起她把她摟在懷裡,我沒說一句話,其他人也默默無語,我想沒人能說出我現在的感受。
現在我們的生活、故事、地點又彙集在一起了,我的故事也快接近尾聲了。
第十二章
我相信感覺能把時空上分開的倆人緊密地聯絡在一起。這是唯一能解釋我怎麼會預先知道——在營地,在我轉身看到他之前——我就知道是肖恩。他來找我,而且找到了我。我告訴你,另一個人為你做的事在某種程度上你能感受到。我看見他時就好像世界已經宣佈了對我的判決,但突然他出現說:不,我現在要打破它們,為了你,坦德萊奧,因為這樣讓我高興。他總是令人意外,他就在那兒,改變了我自以為了解的所有事。
那麼多快樂的淚水,那麼多辛酸的歡笑。
他帶我回到他住的旅館。他去大堂取電子鎖卡,周圍的人打量著我。他們知道我是什麼人,只是不敢說。吧檯邊的白人也轉過身盯著我看。他們很清楚我穿的衣服顏色代表什麼意思。
他帶我去了他的房間。我們坐在陽臺上喝著啤酒。那天晚上有場暴風雨——大多數晚上都會有場暴雨,雷雨總是聚集在南帝山西邊的高地鄉村上空。閃電在雲層間蜿蜒,遠處的雷鳴把放在鐵製茶几上的啤酒瓶震得當啷作響。我告訴肖恩我去了哪裡,幹了什麼,我怎麼過活。
故事很長,等我把故事講完,天空已經放晴,新一天的黎明已經來臨。我們談了各自的生活還有對方的經歷。
最後他提出了問題。他有很多疑惑。
“是的,我想,這就像從前護送奴隸逃亡的地下組織。”我回答了一個問題。
“我仍不理解為什麼他們不讓人們進去?”
“因為他們害怕我們。我們可以在那建立整個社會而不需要他們的任何東西。我們挑戰了他們相信的所有事。這是創世紀——我們進入一個沒有理想,沒有哲學,沒有信仰的地方。買來材料只需看著材料自己生長。就是這樣。人們認為我們在一千年後才能進入高科技時代?不,現在我們已經走上了高速發展的路。我告訴你,我已經學習了很多東西,理想、政治、哲學。它們都在那。那是像摩天大樓一樣龐大的資訊儲存銀行,修恩。不只是我們的歷史。你還可以瞭解到其他人,其他種類。你可以進入他們的頭腦,變成他們,過他們的生活,透過他們的感覺看事物。我們不是第一個。我們只是一條長鏈的一部分,我們也不是它的結束。世界將屬於我們,我們將像電腦控制資訊一樣輕易地控制現實物理世界。”
“該死,你們難道不怕聯合國……你嚇著我了,坦!”
我特別愛聽他叫我坦,意思是我的惟一、優中之優、群峰之王、永遠的第一。
然後他問:“你的家人呢?”
“小蛋在一個叫基蘭敦的地方。她是個織工,那裡全住著織工,她編織漂亮的錦緞。我常去看她。”
“那你的父母呢?”
“我會找到他們的。”
但對他的大多數問題我只回答:“來吧,我會帶你看看的。”我最後說的這句話讓他愣了一下,像是被擊中了一樣。
“你是認真的?”
“為什麼不?你曾帶我去你的家。現在讓我帶你看看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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