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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曄抬頭，看著鳳臨睿微蹙的眉頭，心中忽然一動，頓時想到了一首歌，忙說道：“回皇上的話，民女想好了。”

“那開始吧。”鳳臨睿抿了口茶，之後做出了洗耳恭聽的姿態。

卓曄清了清喉嚨，啟唇唱道：

“春來早，清夢擾，樓臺小聚誦今朝，又何妨布衣青山坳……”

清潤空靈的歌聲響起，聽過卓曄唱歌的鳳臨睿、巧靈臉上神色還算正常，房內第一次聽卓曄唱歌的宮女、太監等，面上卻都露出了驚訝之色，但很快，就被迷醉的表情所取代了……

“月如腰，琴指蹈，醉時狂歌醒時笑，莫辜負青春正年少……”

莫辜負青春正年少？鳳臨睿正在撥茶瓣的動作忽然停了一下。

“千金不換伊人回眸金步搖，眉間硃砂點絳秋水蒿，漿聲燈影流連處，青杏尚小，羞聞夜深海棠花嬌……”

“空自惱，夕陽好，前塵往事隨風飄，恬淡知幸福的味道……”

“霜鬢角，難預料，尤記昨日憶今宵，卻不知歲月催人老……”

鳳臨睿聽到此處，將手中的茶杯放到了桌子上，臉上閃過一瞬的恍惚表情，歲月催人老麼？或許吧，繼位不過幾年而已，他有時已會覺得很累了，身體上，還有心理上……

搖搖頭，他在胡思亂想什麼呢，過了年，他才三十歲而已，和“老”字還不沾邊吧……

“拄杖南山為把柴扉輕輕敲，白髮新見黃口舊知交，對飲東籬三兩盞，何妨輕佻，把酒問月姮娥可好……”

“贏也好，輸也好，自古難料，不如布衣青山坳……”

“喜也好，悲也好，醉時狂歌醒時笑，不辜負青春正當年少……”

“悲也好，醉也好，大夢一場全忘掉……”

“白也好，黑也好，都是有緣聚春宵……”

“思前想後即使春宵無聊，怕只怕孤獨醉人倒……”

“好了，就唱到這裡吧。”鳳臨睿忽然出聲，打斷了卓曄。

卓曄停止了歌聲，不解的看著鳳臨睿。

房內的其他人，也因為鳳臨睿的突然打斷，而回過神來，只是臉上，都帶了些許的遺憾之色，可惜了，他們還沒聽呢夠，卓姑娘唱的這麼好，皇上為什麼忽然喊停了呢？

鳳臨睿起身，走到卓曄跟前，抿唇薄唇，定定的看著她，眼眸裡，有一抹探究，一抹疑惑，還有一抹卓曄看不懂的東西……

卓曄被鳳臨睿看得只發毛，硬著頭皮開口道：“皇上不喜歡這歌麼？民女換一首可好？”

難道哪句歌詞刺激到鳳臨睿了？卓曄暗自猜測。

“不用了，這歌很好。”鳳臨睿說罷，別開了目光，抬腳向房門走去，到了門口處，他又頓住腳步，背對著卓曄，問：“這首曲子叫什麼？”

“回皇上，這首歌曲叫《金縷衣》。”

鳳臨睿點點頭：“你歇著吧。”說罷，邁步出了房門。

“恭送皇上。”

上元節的一早，卓曄吃過東西后，便坐在房裡同巧靈和幾個宮女、太監一起扎燈籠。

因為過節，鳳臨睿準了卓曄一天的假，她今日可以不必上禮儀課了。

“奴才從來不知，豬還可以這樣的畫的，真是太有趣了。”一個小太監捧著一個繪著卡通小豬的燈籠，愛不釋手的說。

另一個小宮女，拿著一個老鼠燈籠，也笑道：“如果老鼠都生得這般可愛，奴婢就再也不怕老鼠了！”

“我們家姑娘啊，腦子裡古怪的東西可多著呢。”巧靈也笑道。

卓曄心中好笑，這丫頭，也不知道是在誇她呢，還是損她呢。

“這些燈籠，今兒晚上掛一晚，明兒摘下來，你們喜歡就拿去玩吧。”卓曄對大家道。

“謝謝姑娘。”幾個太監宮女齊聲道謝。

“姑娘，奴婢……”一個宮女看著卓曄，欲言又止。

“怎麼了？有話就說吧。”卓曄問。

“奴婢……想向您討幾張這種有趣的花樣……”

這幾天相處下來，庭芳齋裡伺候的幾人，都知道卓曄是個性子溫和，好說話的人，大家的膽子也便大了起來。

“好啊，沒問題，等我空閒，多繪幾張給你。”

“真的麼？太好了！”小宮女驚喜的道：“奴婢謝謝姑娘。”

“只是一點小事而已，不必道謝。”卓曄淺笑著說罷，又低頭認真的糊著手中的“包子”燈籠。

“姑娘，你手中這個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