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部分(第1/4 頁)
拿破崙的母親萊蒂齊亞·波拿巴在拿破崙的加冕典禮前,出人意料地突然離開首都。她寧可前往羅馬,和被拿破崙“放逐”的呂西安——她最疼愛的兒子在一起以表示對他的支援,也不願意參加拿破崙的加冕典禮,這使得家庭矛盾進一步惡化。拿破崙和他的母親之間的愛已經所剩無幾,她早已搬出來在塞納橋自己居住,離開杜伊勒裡宮很遠。她寧可將大部分時間和自己的弟弟——待人處世溫和的紅衣主教費舍在一起度過,費舍在他自己巴黎的府邸裡為她提供了一套單獨的住房。在這裡,他們至少可以用科西嘉土語聊天而不受任何拘束。此外,萊蒂齊亞對於拿破崙沒有賜予她任何封號,也很不高興;最後,她接受了“太夫人”這一稱號。她和約瑟芬以及她的孩子之間的仇恨與日俱增,拿破崙處身於期間,既不能原諒他母親對約瑟芬的惡意也不希望她干預自己的生活。
但是,現在拿破崙必須將個人的生活瑣事拋在腦後:
我是應參議院、人民和軍隊的共同要求登上王位的,我的心中充滿了對我們人民命運的感情,我要說我惟一的快樂和痛苦是和人民的快樂和痛苦息息相關的……我的子子孫孫會將這一王位長久地繼承下去。他們將為捍衛我們法律的尊嚴,為我們的社會穩定免受由於君王統治不力而受到的侵害,而始終保持高度的警覺性。
拿破崙是絕不會效法波旁王朝的:是他將法國從大革命的###中恢復到今天的秩序之中,是他使法國國家穩定了將近十年;儘管對英作戰準備耗費大量財力,但由於數量不斷增加的歐洲衛星國的新市場開發,經濟開始復甦;拿破崙還建立了全國性的新的教育體制並訂立了第一套系統的新法典,同時將多年來腐敗無能的司法系統整頓一新;而且,長期困擾法國南部和西部的反叛活動已經得到平息。
但是,為此穩定付出的代價是君主集權和大規模徵兵活動:拿破崙起草了一項法令,決定在次年要徵兵8萬人;國家的言論和新聞自由受到嚴格審查制度的限制;首都的30家劇院很快萎縮到只有8家,他們的劇作都要受到拿破崙的親自審查,結果導致法國舞臺上的作品平庸無奇;凡是敢於在公開場合批評拿破崙的人都要身陷囹圄,而且通常是不加審判便秘密處決;個人通訊也沒有保障,郵件要受到警察局的檢查,這常常導致拿破崙的批評者被從首都放逐,包括有爭議的直言不諱的德斯塔爾夫人也難逃此厄運(此時,她已逃亡到瑞士科佩特的深山中躲藏)。
然而,眼下國民對於今後日益嚴格和猖獗的檢查制度和徵兵活動還了解得不多。另一方面,人民讚許和平,特別是法國邊境的和平。毫無疑問,為了建立布倫的海軍基地,法國國庫自1803年起就遭到洗劫,但是戰功卓著的拿破崙自有動用國庫進行備戰的本錢,而且他的兩支軍隊在侵略戰爭中幾乎全軍覆沒——埃及遠征軍只有1/3的人回到了法國,另外,勒克萊爾1802年11月入侵聖多明各的戰役,34;000人的軍隊只剩下了3;000人(即使拿破崙已經下令在殖民地恢復奴隸制度也於事無補)——所以,他務必採取決斷措施使入侵英國的戰役立即獲勝,否則他的命運和福星就會發生根本的改變。
拿破崙1804年處決孔代家族①的後裔當甘公爵,招致了國內外一片譴責聲。他還不明白人們為何如此不滿,在他看來,當甘公爵參與了謀殺自己的陰謀,自己處決當甘是天經地義的行為。他本人在聖誕前夜險些遭到暗殺,英國和卡杜達爾勢力一直在伺機對他下手,直到卡杜達爾被抓獲並處決為止。拿破崙有充分的理由對當甘公爵進行反擊(儘管俄國大使以及其他一些國家的大使為了這件事沒有參加拿破崙的加冕典禮)。不管公眾如何反對和震驚,他還是處決了當甘公爵。“我將當甘公爵逮捕並進行了審判,”拿破崙後來在流放聖赫勒拿島時回憶道,“因為這是符合法國人民的安全、利益和榮譽的……即使在今天,我還是會採取同樣的做法的。說到底,我難道是一條任何人都可以當街宰殺的野狗,而我的刺客卻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嗎?他們只要敢於對我們發難,我就要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只要拿破崙還在統治法蘭西,他就不允許這個國家有任何弱點和任何優柔寡斷的行為存在。
上午11點05分,皇帝和皇后穿過在皇宮和聖母院之間搭建的哥特式的木拱廊。身穿深紅色天鵝絨大袍和金搭扣短外套的皇帝,腳穿高幫皮鞋,腰佩鑲嵌璀璨寶石的寶劍,戴著雪白的手套的手持著夏勒馬涅的節杖和前波旁王室曾經用來象徵權力的標誌“正義之手”。皇帝這一身的總價值達99;000法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