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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4年12月1日傍晚6點,巴黎練兵場、榮譽軍人院、市政大廈禮炮轟鳴一直持續到深夜。儘管對慶典的費用大大地壓縮了,禮炮仍然震耳欲聾。人們的談話聲和室內樂的演奏被完全淹沒,歷盡滄桑的古老的中世紀建築根基在禮炮聲中震顫;5月18日,拿破崙一手促成參議院在聖克魯宮正式宣佈法蘭西帝國的成立,11月6日,全民投票以壓倒多數透過。拿破崙合法地登上了法蘭西皇帝的寶座。
投票結果:3;572;329 票贊成成立法蘭西帝國,僅2;569票反對,這意味著全法蘭西6,000多個城鎮鄉村中少於一半的地方每處只有一張反對票,而57%的地方沒有一個人反對拿破崙稱帝。總計約的法國人民贊成皇帝,這種統計數字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是拿破崙控制著國家的軍隊、警察、新聞、出版和劇院,不存在對選舉的程式和結果進行澄清和質詢的獨立的手段。因此,皇帝的加冕典禮得以順利進行——拿破崙笑了,因為一切都是按照他的意志在發展著。
在不祥的灰暗天空下,十分的寒冷和潮溼,法國的首都巴黎面臨著更多的風霜雨雪。原來計劃在榮譽軍人院舉行的加冕典禮,由於拿破崙邀請了羅馬教皇庇護七世主持加冕,而改在了巴黎聖母院。
宮廷仕女和帝國新貴的夫人們通宵趕製著新衣,進行髮式的設計和梳妝打扮,據洛爾·朱諾說,有些貴婦的髮髻盤得如此之高,以致她們不得不通宵端坐到天亮。12月2日黎明,84名參議員身著藍天鵝絨長袍、頭戴插有白色羽毛的黑帽,在他們的主席、為人圓通的內夫夏託的帶領下,幾乎完全重複著5月18日在聖克魯宮所舉行的儀式,出發到塞特島和正義宮(Palace of Justice),去進行效忠帝國的宣誓儀式。7點,他們在成千上萬身著禮服的軍隊夾道注目下來到了巴黎聖母院。與此同時,士兵、水兵、國民衛隊組成的5,000人的代表團來到多菲內。8點,立法院、國會、護民院、法院的成員分別在28名騎兵和100名步兵護送下從各自所在的地點乘車或步行出發。一小時後,在軍隊護衛下,外交使團,包括土耳其大使和德意志各國親王(歐洲強國大不列顛、俄國和奧地利沒有人參加)也出現了。
教皇庇護七世在龍騎兵的護送下從卡羅塞爾(Carrousel)出發。教皇身後的車隊裡乘坐的是紅衣主教、主教和其他神職人員,總計100多人。蒙西尼奧·斯帕羅尼騎著一頭繫著飾帶的灰色驢子,在教皇的儀仗隊前列開道。“這是教皇的驢子,”一些無禮的巴黎人叫道,“你們應該去親這頭驢子!”教皇沒有加以理會,他身披金銀斗篷,車上放的是皇帝賜予的價值18萬法郎的鑲嵌有上千顆寶石的鍍金青銅三重冠。對於教皇而言,這是個奇怪的時刻——這座城市在幾年前還是反教會的,這裡的教堂寺院曾遭到過毀壞,牧師和修女遭到過羞辱、折磨和處死——一路上,羅馬教皇的心中自然別有一番滋味。
當教皇得知拿破崙要他前往巴黎主持加冕典禮的訊息時,極為驚恐和氣憤,到9月15日仍未接受。拿破崙先是好言相勸,繼而威脅:如果教皇不聽召喚,“我要將他貶為一個普通的羅馬主教”。經過幾番推延,考慮到拿破崙對恢復法國教堂的新的作用做出了承諾(他對大部分這些承諾都沒有遵守),教皇庇護七世才勉強動身翻越白雪皚皚的阿爾卑斯山前往致使他的前任教皇庇護六世不久前死於牢中的國家,同時也是他自己有朝一日將作為階下囚再次回來的地方。
對於拿破崙來說,請教皇前來主持加冕有著重大意義,這無疑是向整個文明世界表示:拿破崙王朝得到了梵蒂岡的支援,這種影響是任何偉大的軍事勝利都無法比擬的。
10點整,禮炮轟鳴,拿破崙本人從杜伊勒裡宮出發,開路的是皇家衛隊和鼓樂隊,儀仗隊的氣派不下於當年的羅馬皇帝。保安措施十分嚴密,馬路兩邊是3排士兵總共約8萬人。巴黎的軍事長官繆拉元帥在隊伍前面,後面跟著的是他的官員和4個騎兵方陣及4個步兵方陣、一個團的帝國衛隊步兵團、一個班的身著埃及服飾的馬穆魯克兵;然後是騎著高頭大馬的傳令兵領著11輛乘坐著國家重臣(包括塔列朗、貝爾蒂埃和富歇)的馬車,其後是其他高官車輛,再後面是卡羅琳、波利娜和埃莉莎,最後是皇帝的馬車。
拿破崙乘坐的是一輛黃金裝飾、車門上鑲有帝國徽記和夏勒馬涅王冠的華麗馬車。車後站著侍從武官,這輛由拿破崙最喜歡的車伕塞扎爾(他在1800年聖誕夜的爆炸事件中救過約瑟芬的命)駕馭的馬車在8匹覆以白色馬衣、帶著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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