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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村子,現在肯定已經盡人皆知這件事情了。如果我是兇手,我肯定會打聽李柺子的情況,說不定那個人已經在趕往這裡的路上了,我們等著就可以了。”
魯新在柵欄外頭蹲著,他趁蘇翔沒注意,透過柵欄把一副撲克牌遞給李柺子。李柺子像收到了一件寶貝,感激地點了點頭。
“你昨晚上蹤礦老闆來著?”魯新關懷的語氣。
“就我這腿,你覺得我能殺完人,還給扛走嗎?”李柺子對魯新的問題絲毫沒有在意,他不慌不忙地把撲克從牌盒裡抽出來,平鋪到地上。
“你的輪胎印和現場的輪胎印一樣。”
“我都交代了,我是路過……但是你也不能肯定那輪胎印就是我的。咱們村的幾輛摩托是一起買的,一個型號的,新舊程度都差不多……”
“其他幾戶人家我們都問過了,人家都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就我……倒了血黴了,殺只狗還要用命還。你也覺得是我乾的?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你瞭解我這腿,絕不是假的……”
“你可以作幕後主謀啊?”
“跟我熟的就那麼幾個人,你還都認識,你也知道他們那德行。我殺只狗都指望不上他們……如果非要找一個人……我們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如果我想幹一票的話,我一定得拉著你。”
“你可以找禿頭,你們倆以前關係那麼好。”
“現在他跟小武穿一條褲子,我也指望不上他了。”魯新把臉扭過去,瞅向治安亭的一角,光禿禿的牆壁,“我誰也指望不上了。”
蘇翔在門外點著了一根菸,盯著路邊來來往往的人。他試圖透過誰躲閃的目光發現點什麼,可是直到煙抽完了,站累了,他還是沒有找到任何有嫌疑的物件。
下午,蘇翔要去審問李柺子的老婆,他順道把行李放到村子裡唯一的小旅館裡。他把箱子展開,把衣服拿出來鋪平,掛起來。本來他預計,兩天之內就能完成任務,但是現在,他開始做好住一段時間的準備了。
魯新在房間的門口站著,他像是在盡東道主的情誼,不停地噓寒問暖,這屋子朝向怎麼樣?小風吹進來還是挺舒服的吧。土仔雞是這裡的佳餚,可以多嚐嚐。這張床,就是硬了點,需不需要再添個墊子?蘇翔注意到魯新似乎有心事,他只是在靠不停的說話來掩蓋心虛。
黑木偶(19)
“李柺子小時候是個什麼樣的人?我看你跟他挺熟的。”蘇翔問。
“一個村的唄。他是個怪人,性格有點孤僻。”
“你們小時候不是一塊兒玩嗎?玩到大?”
魯新心底裡晃悠了一下,“也不是,我們玩的遊戲他沒法玩。”魯新擦了下脖子上的汗珠。
“什麼遊戲?”
“比膽量。”魯新不自覺地摸了下頭皮,“十多歲的小男孩,最喜歡在一起比賽誰的膽子大。一開始,我們試著從高處往下跳,看誰敢從最高的地方往下跳。後來我們比賽游泳。再後來,我們村口有排鐵軌,拉貨的火車用的,我們打賭,火車來了,誰最後一個離開鐵軌誰就是最勇敢的人。”
“後來死人了?”
“沒有,那時候的火車不像現在這麼快,晃晃悠悠的,你可以很容易地閃開。不過大家都不加李柺子玩,因為李柺子腿腳不利索。”
“可是有一天李柺子也去玩那個遊戲了,想證明自己不是個殘疾人?”
魯新一下子笑了:“你倒是挺會想的。沒有,他自始至終也不敢踏上鐵軌。他知道他是個殘疾,所以他只在一段廢棄的鐵路線上玩,自己獨自玩。可是有一天……”
“廢棄的鐵軌突然通車了?”
魯新猶豫了一會兒之後點了點頭,就像是不情願地承認事實。“差不多。有一天,我們還是在鐵軌上比膽兒。正好路過了一個搬叉工,他瞧見一輛火車開過來,我們卻站在火車對面,動都不動。搬叉工不知道怎麼回事,一下子急了,他離道岔不遠,於是情急之中就把道岔給搬了。火車衝到了那段廢棄的鐵軌上,李柺子正在上邊玩。李柺子從來沒想過會有一輛火車向他衝過來,一時間,他懵了,立在那兒不動了。”
“然後呢?”
“正好禿頭離李柺子近,禿頭就把李柺子給拉到一邊去了。”
“禿頭也是你們一塊兒玩到大的?小武呢?我看你們都差不多歲數。”
“禿頭是這村子裡的,小武不是,他是從別的地方調來當官的。小武比我們都大。”
“李柺子在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