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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是不是該去永勝家地裡去看看?說不定是下地去了。”一直沒吭聲的老支書說道。“我看永勝不像是你們說的那樣跑了,咱先去他地裡看看,說不定下地幹活去了。”
蕭曉白愣了一下:“也是。走,先去他家地裡看看,反正這裡到公路上那麼遠,沒有一兩個小時他也跑不到。”
大寺村的農田,主要集中在山坳裡的那塊平地上,半山坡上也有一些,但是主要是梯田。
走到田間的土埂上,遠遠的已經可以看到一個人正在田間忙碌,他的身邊停著一輛農用拖拉機。
“永勝~永勝~”
聽到了支書的呼喊,田裡的人放下了手中的活,開始向這邊揮手:“幹啥?我在給地裡上肥呢。”
來到了近前,永勝停下了手裡的活,擦了一把汗。“幹啥啊?有事找我?”
“警察同志想了解點情況,你配合一下。”
“行,問吧。”
“李永勝,你母親應該到你姐姐家了吧?你能不能打個電話,我們有事情想找你母親談談。”
“找我媽幹啥?沒電話!”李永勝黑著臉,開始繼續手中的活。
“你這人怎麼說話的?我們只是來了解一下情況,你不要那麼衝!”小錢有些惱火。
“找啥找!找不到!”李永勝停下了手中的釘耙,“我說了我媽那裡沒有電話,找不到!”
手指煲湯 第十九章 火燒腿骨
“永勝!你這是幹啥?警察同志只是問問你情況,你那麼厲害你是想幹啥?你連你國印叔這張老臉都不賣了是吧?”老支書一看事情有些不對,趕忙擋在了蕭曉白和李永勝之間。“永勝,你可別亂來。”
“國印叔,我不是那個意思,不管咋說,沒有國印叔你當年救我,我也活不到今天。不過我媽去哪裡,是我自己家裡的事情,警察管這個幹啥?我不想說。”永勝看到老支書擋在自己前面,態度軟了下來。
“不行,不想說也要說。這跟警察同志要辦的案子有關。”老支書顯得十分強硬。
永勝的臉,先是變得通紅,過一會又變得慘白,扔下手中的工具,蹲在地裡抽了一袋煙,想了半天,才站起身,慢慢說道:“國印叔,你要讓我說,我就說,今天丟人就丟人了。”
“我媽沒有去南方我姐家享福,我姐說是在南方混得很有錢,其實在那邊也就是打工的,嫁了個本地的好賭鬼,家裡沒多少錢。這兩年家裡又蓋了房子,欠人家的錢,還不上,人家現在在催著要債。我媽跟我一商量,去城裡幫人哄孩子去了,當個保姆,多掙點錢好還債。本來家裡還有幾頭豬,現在豬也沒有了,我都不敢跟我媽說這事。”說完了這些,永勝蹲在那裡,把頭埋得低低的。
“沒了?!”蕭曉白有些不相信。
“那你還想知道啥?”李永勝一下子站了起來:“你還想知道啥?嫌我丟人丟的不夠?”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還是想跟你母親通話一次,你看行不行?”
李永勝看了看支書,又看了看蕭曉白,把手中的旱菸袋在腳上磕了磕:“走吧,我回家去找電話號碼,丟人就丟人,我豁出去了。”
扔下田裡那半車糞,將搖桿鎖在拖拉機的工具箱裡,李永勝和支書帶著蕭曉白三人朝回走。
回去的路上,老支書一路都在嘮叨。
“永勝啊,你要是家裡拿不出那麼多錢,就跟國印叔說一聲,我手底下攢的錢不多,可也能出一份力啊。你說你媽年紀都那麼大了,你還讓她去給人家城裡人當保姆,這讓外人知道了,人家要罵你不孝的。趕明把你媽接回來,還債的事情,國印叔幫你想辦法。”
李永勝只是一直的抹著眼淚,一路的點頭。老支書說了一會,也就不再說了,只是不住的搖頭嘆氣。
蕭曉白三人在身後跟著,心裡想的卻各不相同。蕭曉白在想這個李永勝到底是不是兇手,他們這一次的排查工作,會不會又陷入了僵局,而小朱和小錢,則在感慨農村人的淳樸與傻氣。
走過一個田埂時,老支書忽然開口了:“那是誰家乾的?有青灰不撒到田裡壯田,扔到溝裡幹啥?現在這些後生,一點都不懂事。”
“你說那一堆啊?永金家扔的,那天大清早起早扔的,不知道搞啥子,神神秘秘的,那天恰好我也起早出來,蹲在溝裡屙屎的時候看到的。”
老支書點點頭,沒有說話。
走到快村口的時候,蕭曉白忽然從沉思中驚醒過來。“嗯?剛才你們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