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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你。”村支書拍著院門使勁的喊。
“啥?公安局的人?哪來的滾回哪去,我這個院子,就不許警察進來一步,想要進我這個院子,除非我死了!”
徐金亭,徐海亮的父親,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在徐海亮出事以前,一直是他掛在嘴邊的驕傲,但是自從徐海亮出事之後,再也沒有聽到過他提起過自己的兒子。聽支書說,徐海亮出事之後,他整整半年幾乎沒有出過家門。前幾天去認領屍體,也是徐媽媽去的,他根本就沒有去。
叫了半天門,徐金亭就是把自己悶在家裡,門也不開,村支書看了看蕭曉白和兩位民警,無奈的搖了搖頭:“我這個金亭叔,是個有名的犟筋,別人都叫他倔驢,他打定了主意,誰勸都不成的,算了,我看是沒戲了。”
蕭曉白想了想,說:“我來吧。”
“徐大爺,我是市公安局刑警支隊的,我來主要是關於你兒子徐海亮的事情來的。”
“我沒有這個兒子,你給我滾!不許在我面前提這個名字!”
“我來是想告訴你,徐海亮很有可能不是兇手,他是冤枉的。”說完這句話,蕭曉白向村支書和小朱小錢使了個眼色,四人一起轉身離去。
身後的院門忽然開了,一個枯瘦的老頭滿臉渾濁的淚水:“你說啥?小亮他是被冤枉的?”
八月六日上午,天南市公安局。
“老李,定案之後的證物都存放在哪裡?”蕭曉白風風火火的衝進瞭解剖室。
“你找那些東西做什麼?那些都是已經定罪的,已經查證結束了。”老李頭也不抬的回答道,繼續手頭的解剖工作。“來看看,這裡有一個因為鈍物擊打頭部造成瘀血而引起死亡的屍體,你要不要見識下?”
“快說,那些證物在哪裡?”
“就在證物室裡間的封存證物間。哎……你真的不看啊?”
話還沒說完,蕭曉白已經衝出解剖室的房門。
“奇怪,這小子平時最喜歡跟我一起看解剖了,今天怎麼轉性了?”搖了搖頭,老李有些不解,又繼續開始了自己的解剖工作。
證物封存室裡,蕭曉白正在彎著腰尋找著。
“153目,322案。就是它!”
蕭曉白將證物封存拿到了證物室的辦公桌上,一邊填寫證物檢視記錄,一邊開啟證物箱,將一個個放在塑膠證物袋中的證物拿出放在了桌子上。
尖刀一把,帶有血汙,為廚房剔骨刀一把,屬於犯罪嫌疑人家廚房刀具一套中的一把。刀身血汙經DNA檢驗,屬於兩名死者所有;刀柄帶有犯罪嫌疑人的指紋和女死者的指紋。
血衣兩件。尼龍夾克一件,棉質休閒褲一條,上濺滿血跡,經DNA檢驗,血跡屬於兩名死者所有。夾克上發現有犯罪嫌疑人所有的頭髮和頭屑,經DNA檢驗,屬於犯罪嫌疑人無誤。
看著這些證物,蕭曉白感覺手腳發涼,這幾乎與胡記招待所命案的證物一模一樣,除了因季節變化而不同的衣物外,其餘的證據和證據上遺留的線索,是完全一模一樣的。
蕭曉白心裡知道,徐海亮是冤枉的。
原來一切都是那個神秘的女人導演的。兩年前,這個女人用一種高超的犯案手法,殺死了徐海亮的妻子和他妻子的情夫,透過證物造假,將證據的指向引導向徐海亮,併成功的瞞過了當時負責此案的韓隊長,使徐海亮蒙受不白之冤,並判處了死緩兩年。
兩年後的今天,她再一次用同樣的犯案手法,殺死了許建軍的妻子和他妻子的情夫,這一次,韓隊長意識到了自己當年的錯誤。
韓隊長是一個高傲的完美主義者,他的自尊,使他無法在面對胡記招待所的案子時說出自己辦過相同的案子。他只是隱隱的感覺案子的不對,但是卻在心底不敢相信這樣的事實。
在北城洪福小區,當民警抓住許建軍時,並從小區內找到尖刀和血衣時,韓隊長已經可以完全確認了自己犯下的錯誤。所以,他當時急匆匆要趕回局裡,就是想要找到當年的證物和卷宗,想挽回自己的錯誤。
在路上停車加油時,他給當時負責審訊的民警電話,就是不希望悲劇再次重演。但是因為一路上精神恍惚,所以他在開車時,沒有看到十字路口的紅綠燈,與從另一側開過來的卡車相撞。老王不幸遇難。
在醫院裡,韓隊長曾經想申請再次審查這個案子,也許是處於自尊,也許時因為對老王死亡的愧疚,他並沒有說出真相。當那天他看到徐海亮被執行死刑的新聞,他一下子無法承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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