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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古羅馬著名演說家,初與西塞羅為敵,後來兩人卻成了朋友。
嫉妒格溫普蘭的憤怒的狂瀾並沒有被湯姆—芹—傑克的拳頭打消。喝倒彩失敗以後,泰林曹草地的走江湖的於是就採用上書請願的辦法,到官府裡去告狀。這是一個尋常的途徑。對付一個對我們不利的成功,我們先鼓動群眾反對它,如果失敗,我們就去懇求地方長官去幹涉他。
連可敬的牧師也跟這些丑角攜起手來了。笑面人妨礙了教務。不只是走江湖的木房子裡沒有人了,連教堂裡也空起來了。薩斯瓦克五個教區的教堂裡也沒有聽道的教徒了。大家不聽牧師的講道,卻跑到格溫普蘭那兒去。《被征服的混沌》,“綠箱子”,“笑面人”,所有這些可惡的異端邪教的偶像戰勝了雄辯的教壇。曠野裡的呼聲,vox clamans in deserto,也不滿意了,於是也到官府那兒去求救。五個教區的教士到倫敦主教那兒去訴苦,主教到女王那兒去訴苦。
那些丑角提出的狀子替教會打抱不平。他們說教會受到了侮辱。說格溫普蘭是個男巫,於蘇斯是無神論者。
可敬的牧師要求維持社會秩序。他們把異端邪教的問題撇開,口口聲聲要捍衛受到了破壞的議會法令。這是巧妙的辦法。因為當時正是洛克①(他是在六個月以前,一七○四年十月二十八日去世的)的學說盛行的時代,也是波林勃洛克②(後來伏爾泰受了他很大的影響)的懷疑論剛剛抬頭的時候。跟洛尤拉整頓教皇派一樣,威士萊重新整頓了聖經派。
①洛克(1632—1704),英國哲學家。
②波林勃洛克(1678—1751),英國哲學家。
因此“綠箱子”受到了兩面的夾攻。丑角用捍衛《摩西五書》①的名義攻擊它,牧師用治安的名義攻擊它。這邊是上帝,那邊是公共秩序。牧師們說“綠箱子”妨害公共秩序,變戲法的說它褻瀆神聖。
①《摩西五書》包括《創世記》,《出埃及記》,《利未記》,《民數記》,《申命記》。
有藉口嗎?它讓人家抓住把柄了嗎?是的。犯了什麼罪行呢?就是因為那條狼。英國取締狼。許養狗,不許養狼。只許狗叫,不許狼嗥。因為狗是家畜,狼是森林裡的野獸。薩斯瓦克五個教區裡的牧師和代理牧師在訴狀裡援引許多國王和國會的法令,證明狼是不受法律保障的動物。他們主張把格溫普蘭拘禁起來,把狼殺掉,從輕發落,也要驅逐出境。這是一個公共安全問題,過路的人受到威脅的問題,等等。關於這一點,他們曾經向醫師評議會發出呼籲,所以在訴狀裡附了一份評議會的評議書。由八十個醫師組成的倫敦醫師評議會,是在亨利八世時代建立的一個學術團體,它跟一個國家一樣,也有一顆璽,可以命令病人服從他們的裁判,有權拘禁違犯了它的規章和處方的人,除了許多有關公民的健康鑑定以外,曾經根據科學精神,闡明下面這個事實:“人見狼之後即終身聲音嘶啞,且有被咬之可能。”
所以奧莫就變成了他們的藉口。
於蘇斯從客店主人那兒聽到了這些策劃,心裡便七上八下。他怕的是兩個害人的爪子——警察局和法院。對官家只要害怕就夠了,不一定非犯法不可。於蘇斯根本不願意同州長、市長、地保和驗屍官打交道。他不願意看這些衙門面孔。他要見官兒的好奇心跟兔子要見獵犬的好奇心一樣。
他開始後悔不該到倫敦來。“‘更好’是‘好’的敵人,”他獨自個兒嘟噥道,“我還以為這句格言已經過時了。我錯了。愚蠢的真理往往是真正的真理。”
可憐的“綠箱子”面臨著聯合的勢力,丑角們要維護宗教事業,牧師們為了醫療事業大發雷霆,格溫普蘭有使用巫術的嫌疑,奧莫有狂犬病的嫌疑,只有一件事對它是有利的,那就是市政當局的無能,不過這在英國是一種很大的勢力。正因為地方官對什麼東西都隨隨便便,英國人才得到了自由。英國人的自由像英國周圍的海水一樣。習慣好像潮水,一步一步地掩蓋了法律。可怕的立法制度於是沉沒在習慣的浪潮底下。即使到了現在,在無邊的自由底下還能夠很明顯地看出殘酷的法律章則。英國就是這樣一個國家。
儘管那些走江湖的,牧師們,主教們,下議院,上議院,女王,倫敦,以及整個英國在反對他們,只要薩斯瓦克不反對,笑面人、《被征服的混沌》和奧莫就可以安然無恙。“綠箱子”已經成為郊區的居民特別歡喜的娛樂,當地的官員好像對它漠不關心。在英國,漠不關心就等於保護。只要撒來州的長官(薩斯瓦克歸撤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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