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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卡諾納已經跟格溫普蘭對質了;巴基爾費德羅也親自參加。對質的結果我們剛才已經看到了。
就在這一天,一輛女王的驛站馬車,突然奉女王陛下的命令,到倫敦來接約瑟安娜到溫莎去,安妮這時節正在那兒小住。約瑟安娜正有一樁心事未了,很想違抗女王的命令,或者拖延一天,第二天再動身,但是宮廷生活是不允許這種違抗行為的。她必須立刻離開倫敦的洪可斐爾宮,動身到她溫莎的科爾尤行宮去。
在鐵棒官出現在泰德克斯特客店,搶走格溫普蘭,並區把他領到薩斯瓦克監獄上刑的地窖裡去的時候,約瑟安娜離開了倫敦。
她到了溫莎,看守覲見廳的黑棒官告訴她,女王跟大法官在一起,要到明天才能召見她;所以她只好在科爾尤行宮等候一下,陛下明天早上起身以後會直接通知她的。約瑟安娜怨文不平地回到自己的行宮,鬱鬱不樂地吃了晚飯,覺得煩悶,於是屏退所有的人,只留下她的書僮,過了一會兒,連書撞也打發走了,天還沒有黑,她就上床睡了。
她到達溫莎的時候,聽說大衛·第利—摩埃爵士在海上接到命令,火速趕回聆取女王的意旨,他也是在明天在溫莎被召見。
第三章 “無論什麼人突然從西伯利亞到塞內加爾都會失去知覺。”
——洪保德①
①洪保德(1769—1859),德國博物學家。
一個人,哪怕是最堅強、最有毅力的人,突然被幸運狠狠地打了一棍,失去了知覺,這沒有什麼可以奇怪的。一件意外的事件能夠打倒人,正像殺牛錘能夠打倒公牛一樣。在土耳其港口除去土耳其人鐵鏈的方蘇瓦·達倍斯各拉,在他被選為教皇的時候,整整一天人事不省。然而,紅衣主教和教皇之間的距離,跟耍把戲的和英國上議員之間的距離比起來,實在太小了。
沒有比失掉平衡的影響更嚴重的了。
格溫普蘭恢復了知覺,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格溫普蘭坐在大屋子中央的一把扶手椅上,牆上、天花板和地板上,到處都掛著紫紅色的絲絨。踩在腳底下的也是絲絨。一個沒有戴帽子的胖子站在旁邊,他就是那個穿一件旅行披風、從薩斯瓦克監獄地窖的一根石柱後面出來的人。屋子裡只有他們兩人。格溫普蘭坐在扶手椅上,只要一伸手就夠得著兩隻桌子,每張桌上有一隻點著六支蠟燭的大燭臺。一張桌子上放著許多檔案和一隻銀箱;另外一張桌上,一隻鍍金的銀托盤裡放著一盤小吃:冷雞,葡萄酒,白蘭地。
透過一隻從地板一直到天花板的長窗的玻璃,在四月明亮的夜空底下,能夠看見一排圍成半圓形的柱子,裡面是一個大院子,出口已經關上了,一共有三個門,一大二小,中央是馬車門,又高又大,右邊是騎士門,稍微小一點,左邊是步行門,特別小。門柵欄都是關著的,鐵柵的尖頂閃著亮光;中央的大門上面矗立著一件高大的雕刻品。柱子可能是大理石砌的;院子也是這樣,看上去好像雪地。銀箔似的平面上嵌著圖案形的花紋,不過因為光線太暗看不真切了;要是在白夭,它那上了釉的各種彩色的陶磚一定會呈現出一幅佛羅倫薩式的巨大的紋章。之字形的欄杆時上時下,指出哪兒是時高時低的平臺的臺階。院子外面矗立著一座巨大的建築物,因為夜色朦朧的關係,影影綽綽的模糊不清。滿天星斗的夜空襯托出宮殿高低不平的剪影。
能夠看出一個大得不得了的屋頂,螺紋形的三角牆;有遮簷的頂樓好像頭盔,煙囪好像高塔,牆上立著男女眾仙寂然不動的雕像。在一排柱子背後的半陰影裡,一個仙泉似的噴泉正在噴水,泉水淙淙作響,悄悄地從這個水池注入另外一個水池,細雨跟瀑布糾纏在一起,彷彿它為了給拱圍著它的雕像解悶,正在亂撒百寶,把鑽石和珍珠散給清風似的。一長排一長排的窗戶只露出一點側影,中間隔著雕有甲、胄、武器的圓拱形浮雕和立在柱頭上的胸像。屋脊上,戰利品和插著簪纓的高盔的石制模型,跟神仙的雕像交替地陳列著。
在格溫普蘭待的那個房間盡頭,長窗對面的地方,這邊是一個高與牆齊的壁爐,另外一邊的一個華蓋底下,是一隻封建式的大床,這種床可以橫著睡,必須踏著床腳梯才能爬上去。床腳梯就在旁邊。一排扶手椅靠牆根放著,扶手椅前是一排靠背椅。除此之外,房間裡沒有別的傢俱。天花板是穹窿形的;壁爐依照法國式燒著一大堆木柴;內行人一看見這種熊熊的火光和火焰裡玫瑰紅中帶點綠意的火焰,就知道燒的是榛木,這是一種很奢侈的東西;房子是那麼大,雖然兩隻大燭臺的蠟燭都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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