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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兒一群人,浩浩蕩蕩,像是紅軍長征。看起來,倒也是無所畏懼。可要是你單獨來此,想必你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亂闖。只是大家“長征”並不是為了革命,而是為了已故的亡靈,為了一個說法。然而,他們想得也太簡單了。畢竟此地,並非隔壁的劇院,你想來便能來的。他們還沒有走上這個高高的臺階,那些戰士便早已把入口圍得水洩不通了。頓時,人群中有人膽怯,發出些驚慌的噓噓聲:
咱……咱……還是回去吧!
不行,來都來了。還怕什麼!大不了跟我女兒一樣白白送死,反正都是一個死。
人群中,有人大聲反駁,高嚷著。琉水,並沒有吱聲。說句實話,心是有點慌,畢竟平時沒有幹過這種事,何況面對的是暴力機構?但一想到冤屈的那些人,還有自己心愛的文鄢,還依然趟在病房裡不省人事,便也無所畏懼了。大不了就是死。不怕人有錢,也不怕人有權,就是怕那些不怕死的人。所以,群眾中有不少人情緒激昂,壓抑著的感情一觸即發。
頓時,人群周圍立馬被全副武裝的戰士所包圍,黑壓壓的一切。那槍、那軍輝,還有那冷酷的眼神,讓人膽戰心驚。剎時,人群鴉雀無聲,彷彿萬籟俱靜,只有人與人之間的心,在“砰”“砰”跳動著。這時,有人在琉水的後頭,拉了拉他的衣服。琉水回過頭一看,是剛才那位怒斥打道回府的那個人,四十開外,一張“國”字臉,絡腮鬍須,體格高大魁梧。他小心地靠近琉水,對他說:
年輕人不用怕。待會我先說,等我說完你就拿出你所蒐集到的證據,好嗎?
一雙黑黑的大眼睛死死地盯著琉水。彷彿迫切希望琉水能跟他站在一條線上。是的,這樣的場合,幾乎是沒有人不害怕的,何況這些小老百姓呢?
這時,一小股戰士讓開了一個小道,一個帶著金絲眼鏡的中年人,從戰士身後走到了群眾面前。大聲說:
你們這些人,誰叫你們來這圍攻?你們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你們可以隨隨便便來這的嗎?誰是你們的負責人?叫他出來!一副傲慢表情,琉水真想上去揍他一頓,卻又冷靜了下來。此時,市政廳前是異常地靜,死一般的寂靜。過會兒,人群中有些騷動,卻也沒有人站出來回話。這時,那個“國”字臉絡腮鬍須的男人,先開口說:
我們都是清水河遇難者的家屬,對最近釋出的調查報告產生重大疑問,所以特來向市長請願,請求市長再設調查組重新調查此事。
調查…調查報告寫的很詳細,上面情況都寫出來了,是一個意外嘛!而且,市政廳在市長會議上,決定給每一位遇害家庭每人二十萬元撫卹金。受傷的人員,醫護費用全部由市政廳支付。對於重傷,行為不便者視傷等殘級不同,發放相應補助金。你們要知道,市政廳為了這你們這樁事故,非了多少心思,市長在會上甚至說過,要動用社會安全緊急基金來補償各位的,希望各位能明白。這個調查報告是合情合理的。希望你們能回去,多多體諒市政廳的工作。
體諒你們的工作,那誰能體諒我們這些死去親人的人啊。這時,有人在底下,不屑一顧地反駁他。這個帶著金絲眼鏡的中年人,面色有點不悅,卻也沉住氣,拉著再說:
我知道你們失去親人的痛苦,但你們還是先回去吧!調查的結果,就如報告所說,只是個意外。你們再這樣糾纏下去,對大家都不好。
“領導!我想說幾句”。絡腮鬍須的男人再一次補充說:“這位領導,不知道怎麼稱呼”。
“這是姚副市長”。旁邊一位戰士回答了他。
“好,姚副市長。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就直接些。”接著,絡腮鬍須的男人他讓琉水把蒐集的資料拿了上來,又說:“我有證據表明,倒塌的橋樑跟當時的圖紙設計有出入”。說著,他指著琉水在圖紙上早已標好的差異點。並向姚副市長指出,當時的施工存在偏差,但這些偏差並不足以引起橋樑反生事故。同時,還向姚副市長指出,地鐵施工對橋樑施工產生的影響,在報告並沒有詳細闡述。絡腮鬍須的男人,他本不是這個行來的,卻能在琉水先前向他解釋的基礎上,*不離十地向姚副市長說了近十來分鐘。聽起來,絡腮鬍須的男人講的理由是充分的,理由就是一個,就是調查報告不夠嚴謹、漏洞很突出。關鍵還有一點,就是清水河汙染之事,為什麼在報告裡頭一字不提。這最讓這些人生氣,因為當中不少遇難者是因為水汙染而感染了傷口,以至傷情加重,有些人甚至是死亡。在事實面前,姚副市長不得不放下剛才囂張的身段跟這些人講:
“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