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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身。”
我一個人獨來獨往四千餘年,從不曾覺得自己缺少什麼,給他這般關切一摟,我卻怔了怔,只覺得縱使門外白雪皚皚,整個春天卻彷彿縮影在了這溫暖的一抱之中。我遙對著窗欞積雪無意識地淺淺一笑,一支杏黃色的花蕊便從那堆晶砌瑩中顫顫巍巍地抽芽而出,迎著寒風倔強綻放。
軟軟噙了那詞,我輕輕在嘴角重複了一遍:“爹……爹……”
摟著我的懷抱劇烈抖了一抖。
忽如一夜春風來,漫天遍野的霽雪剎那之間無影無蹤,萬丈碧野晴空下,花開無聲。
長芳主望著我們,眼眶紅了紅,玉蘭芳主想是眼中走了砂子,頻頻拿袖口擦拭眼角。
“覓兒……覓兒乖……”水神再次開口,攜了絲哽咽顫音,喜難自抑,“只要覓兒歡喜,莫說靈力,便是傾盡爹爹所有又有何妨。”
切莫強攻,只可弱取。——狐狸仙所言果然字字現真理,對付男人此必殺之招一出,真真是個所向披靡、老少咸宜。我低調地竊喜了一番。
“只是,覓兒如今身上這與本體相沖的火陽之氣十分旺盛,卻不知從何處而來?”水神話鋒一轉,憂心忡忡、滿面焦灼道:“解鈴還須繫鈴人,現下當務之急是尋得這授靈之人取回這逆返真氣。”
“火陽之氣?莫非天帝昨夜所授?”我脫口而出。
“天帝?!”長芳主對我怒目相向,“玉蘭!昨夜是你看護的錦覓,現下可有何說法?”
玉蘭芳主對著芳冢撲通一個下跪。我忙道:“此事與玉蘭芳主原無關聯,是天帝提我魂魄至太虛幻境之中,方才順手予了我五千年靈力。”
“他與你說了些什麼?”長芳主咄咄逼人看著我,我往水神懷中縮了縮,卻見水神亦面色凝重若有所思。
“他說……他說……他說他也是我爹爹。”我嚥了口唾沫總算把話囫圇吐出,頭頂水神氣息一滯。
“笑話!”長芳主冷冷一笑,其餘二十三位芳主亦是怒不可遏,丁香小芳主更是恨不能將其抽筋拔骨的模樣,“若非他!主上又豈會魂飛魄散、含恨而終?!言是你的弒母仇人也不為過!”
“丁香!”長芳主出言相阻卻已然來不及。
“你說什麼?丁香,你說什麼?”水神面色煞白,指尖不可抑制地顫抖,“梓芬究竟為何而去?四千年了,你們究竟想要瞞我到何時?”
“主上為何而去?說起來,水神仙上當年亦貢獻過一份力,可謂是功不可沒啊!今日我便是違背當年對先主立下的誓言自毀元神,亦要將真相告訴錦覓!”丁香小芳主推開長芳主,“天下男子皆薄倖!如今錦覓大了,便一個個要來揀這現成的爹爹做!你可知當年先主為保下這孩子拼盡一身護體修為?是了,是我糊塗了,水神又如何會知?錦覓呱呱墜地、先主闔眼之時,正是水神小登科之夜,仙上春風得意看桃花尚且來不及,又何嘗有閒暇念及舊人?”
水神渾身一顫,五雷轟頂,似徹骨寒水兜頭潑來,攬著我的懷抱一鬆,驀然起身,“天元二十萬八千六百一十二年霜降……並非天元二十萬八千六百一十三年夏至,你是說花界對外隱瞞梓芬的死訊近一年……?”水神三魂六魄盡失,自言自語:“梓芬說她從未歡喜過我……梓芬說她從來只對天帝有情……梓芬逼我與臨秀結親……”
丁香小芳主掩面,泣不成聲。
“二十四位芳主當年皆對先主立過誓言,水神仙上且莫要再逼問,當年之事,老朽略知一二,仙上可願聽我一述原委?”一個圓滾滾的橘紅影子擋在了丁香芳主面前,定睛一看,竟是聽慣了壁角的老胡。
水神不言不語,安靜得駭人。
“當年天族太子如何步步為營騙得先主芳心,仙上想必比老朽更清楚,然則先天帝遺世前為其訂立了鳥族公主鳳凰為妻,時逢六界動盪,天族太子為穩局勢,履行婚約結盟鳥族滅魔界逆叛繼位天帝,先主情滅神傷,天帝手握重權不改風流本性,仍糾纏先主,欲納先主為側妃,先主不堪其辱,拒不相從。
仙上仁善,對先主十幾萬年如一日,先主對仙上日久生情,本是一樁懸崖勒馬回頭美事,孰料,天帝知悉後勃然大怒,將先主強行玷辱,先主欲跳忘川自毀元神卻被天帝施術攔截,拘禁於棲梧宮中。另一方面,天帝密謀指婚仙上與風神。
天后生性奸猾,天帝舉動被其看出端倪懷恨在心,後趁先主昏迷之際,下毒火焚先主靈元五內,先主雖逃脫,卻元神大傷,自知時日無多天命將至,遂對水神仙上冷言相對,逼退仙上,望仙上與風神結親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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