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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兩句也不見他有甚反應,“他醉了。”鳳凰瞥了小魚仙倌一眼下了個定論。
腳邊有些癢癢,卻是那梅花魘獸在蹭我的袍子,這小獸不會說話,靈性倒是很通,我念了個訣將小魚仙倌搬至它背上,它便駝了小魚仙倌在茫茫夜色中往天界飛去,想是回璇璣宮去了。
鳳凰神色甚複雜地望了我一眼,看那架勢應該還沒醉,怎的該醉的沒醉,不該醉的倒醉了。我繼續端了酒壺與他斟酒,飲到第十五壇,我乾脆棄了酒壺直接摟了酒罈子幫他倒酒,飲到第二十壇,我驚了,不想鳳凰竟是個酒中高手,莫不是和我一般是個千杯不醉?只是這酒已然喝光了,接下去該怎生是好。
我在鳳凰邊上撿了張石凳子坐下,醞釀了一番,開口道:“那個……那個……你還欠著我三百年修為,不若趁著今夜這良辰吉日渡與我吧。”
半晌沒見他有個回應,莫非反悔了?!我抬頭看向他,卻見他紋絲不動地坐著,適才遠看不覺著,近看才發現他頰上不知何時已飛了兩抹再淡不過的粉色,吊梢鳳眼蒙了層潤潤的水煙,益發顯得那瞳仁黑到極致。
這般乾乾坐著卻算怎麼回事,我又重複了兩遍,他仍舊對我不理不睬,我急了拿手輕輕戳他,豈知,他晃了晃竟順勢倚倒在了我肩上,桂花酒香迎面撲來,我這才知曉其實他早就醉了。
尋常人醉了酒,有話多的,譬如土地仙,有愛笑的,譬如小魚仙倌,聽說還有手舞足蹈的,然則像鳳凰這般不言不語安安靜靜,尚且還立個架子唬人的我以為實在不多。
我想念個訣將搬回廂房,但礙於他靠得這般近而且還有順著我的肩膀往地下滑的趨勢,我只好騰出隻手來攬住他,另一隻臂膀被他壓著連動彈都不得,更莫說施術了。
如此,我便半拖半扶將他弄回廂房,這傢伙沉是沉了些,但還算乖覺,沒有亂動增加我的負擔。
我費盡氣力將他在床上擺好,卻見他手上仍攥緊了那空酒杯子,唇色紅潤微微撅起,眼睛閉著,斂了平日裡的銳利,兩扇睫毛在眼下投下兩片乖乖巧巧的影子,這般看著倒像個稚氣未脫的孩子。
孩子嘛~就是用來欺負的!
我伸出兩隻手扯了他的兩頰一番搓圓揉扁,不亦樂乎。
正在興頭上,他竟倏地睜開了眼,凌厲將我一望,開口道:“何方小妖?!”
第二十三章
但見他倏地睜開眼,凌厲將我一望,開口道:“何方小妖?!”
我愣愣看著他劈頭蓋臉叱了一句後又心滿意足地闔上眼瞼,不免心中有些悲憤,鳳凰這廝便是夢中也不忘將我貶上一回。
不過轉念一想,這句話怕不是他的口頭禪。譬如孫大聖,舉凡見著人,不管男女老幼,上來定是一句:“妖怪!哪裡逃?!”再譬如俗世凡人,但凡見著面,不論早中午晚,定要問上一句:“吃過了嗎?”
是以,我便大度地釋然了。
我湊在床沿,在他耳邊細聲細氣問道:“鳳凰,你可還記著欠了我六百年修為這樁緊要之事?”
鳳凰呼吸綿長,雙目緊閉,神態靜謐。
“你既不反對便是預設了哦?”我又認真且慎重地與他確認了一遍。
鳳凰呼吸綿長,雙目緊閉,神態靜謐。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如此,我便自行來取了,也免去你許多麻煩。”現如今像我這般體貼且周全的債主我以為實在不多。
我伸出右手食指與中指,併攏於嘴邊喃喃唸了個“破門咒”,眼見著指縫中徐徐升起一縷冉冉金光,便快速將兩指置於鳳凰的印堂上,豈料這金光非但不如我意想中一般滲入鳳凰額間,反倒被一道七彩結界雷厲反彈而出,若非我反應敏捷手腕一轉疾疾收回手指,怕是這兩隻手指便要被生生廢了。
呔,太邪惡了!我委屈捏了被燙得泛紅的手指放在口邊連連呵氣,這結界之溫堪比紅蓮業火,再晚上一步,想是已然熟了。
這番動靜自是驚動了鳳凰,但見他忽忽悠悠睜開眼,些許迷惘懵懂神色,轉了轉霧騰騰的點漆瞳仁將周遭一番打量,最後目光落在了某處,一動不動。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唔,床榻對面的牆上掛了幅寫意墨彩畫兒,正中繪了串鮮靈靈、水噹噹的紫玉葡萄,周遭大片的留白益發顯得那葡萄活靈活現,倒似伸手可摘。
再看鳳凰,一雙眼光糾結在那葡萄串上,一副惆悵且溫柔、甜蜜且憂傷的神情。據他這模樣,我作了一番推衍,得出個論斷:定是餓了!
思及此,我不免抖上一抖。莫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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