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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別生氣,我開玩笑的。”反悔難,反悔的反悔可就容易多了。雖然娉婷冷靜得連繼續這個話題的興趣都沒有,陳君憶還是立馬主動反悔了。
娉婷正在做手部保養。剝開手蠟,在燈光下反轉著細潔的雙手自我欣賞,關注度顯然比對陳君憶及他的心思轉變要高得多。“別。春節年年有,今年你不能和我回去,那就約明年吧。”
她是真的豁達還是裝豁達?陳君憶驚悚。寬慰的同時,又有種咬了口青橄欖般澀澀酸酸、說不出味的感覺。也許,愛得太不介意,就不能稱為愛了。
“你,真的無所謂?”他問她。
娉婷細心地抹了層護手霜,突然,誇張地驚叫:“唉呀!我怎麼這麼粗心,還沒洗腳就上護手膏!這……這……”
陳君憶黑線,卻不得不挺身而出,有氣無力地說:“我幫你洗吧。”
瞬時,一雙小腳高高地伸到了他面前。腳主人奸詐而得意地笑。
“娉婷,你真不生氣?”一邊給她洗腳,陳君憶一邊不死心地問。
“不說了嗎,春節年年有。”
“那,萬一明年我還是不能和你回家呢?”
“那就後年唄。”天氣冷,盆裡的水不一會就涼了,娉婷著急,“要不,你先幫我把腳擦乾,套上絨襪再說。”
陳君憶反將她的小光腳舉得高高的。
娉婷受冷不過,苦了臉:“我很生氣,很介意,行了吧?可是,生氣也好,介意也好,有用嗎?你有你的牽絆,我總不能,拿槍頂著你去吧。”
陳君憶無語,沉默一陣,還是忍不住說:“但是,你也不用選擇在我面前把自己藏起來呀。”
“我沒有把自己藏起來,我真的覺得沒關係。”娉婷言辭誠懇,“你要我說心裡話?不錯,我當然希望你能陪我一起回老家過節。可過節圖的是什麼?高興。你去不了我卻勉強你硬要去,能高興嗎?第一次你違心將就了我,第二次、第三次呢?一次又一次的不高興,結果必會適得其反。男女相愛,取兩情相悅,如果在一起卻達不到相悅的願望,分手,是必然的事。我不要我們分手,所以,我願意和你保持個性獨立、空間獨立。我相信,沒有壓力的愛,才會天長地久。”
跟著,娉婷皺眉咧嘴:“陳君憶,你把我的腳捏得好疼!”
陳君憶鬆手,取了乾毛巾替她把腳擦乾。娉婷愉悅哼歌,好象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了會,陳君憶實在忍不住了,悶悶地說:“你不在乎我。”
“我就是太在乎你,所以才不敢輕舉妄動。你沒聽過‘無為方能無所不為’嗎?”
“好,你‘無為’,就等著我媽媽‘無所不為’地把我拉回去吧。”
娉婷翻個白眼,手膜做完了,腳也洗了,睡覺時間到,懶得和他囉嗦些沒技術含量的話了。
看她這模樣,陳君憶來氣:“娉婷,你一點進取心都沒有!瞧你的憊懶樣,我媽媽遲早把我爭取走的,到時,看你怕不怕!”
不曉得外間的人看見陳總舵主一付自誇自賣的耍寶相會不會笑到抽搐?反正,娉婷會。她笑來捂著肚子在沙發上翻來轉去。過了好久,看陳君憶還是餘憤未消,只好強忍下笑意,無力地抬手伸向他。陳君憶憤憤中,仍還是伸手握住。纖細光滑的小手在掌心裡激出從未散淡的愛憐,他暗暗嘆口氣,在女子就力撲上來時,抱緊了她。
“怕呀。”她咬著他的耳朵,輕聲笑說,“怕極了,只不過,我更怕你夾在親情和愛情之間,左右為難,被這兩種世界上最珍貴的感情傷害。傻瓜,你說我怎麼可能不愛你、不在乎你?我只是不想讓愛變成你的負擔和傷害而已。”
陳總舵主心裡的那個激動啊,已然洶湧澎湃地匯成了汪洋大海,將自己全部淹沒。
當晚,玩到深夜方回的陳君予意外地看見父親居然還在客廳拖著
sky玩。
“爸,很晚了,你不困?”他詫異地問。
陳爸爸聳肩:“那也要有得睡嘛。你大哥一回來就衝到我們房裡,堅定、沉著地說:‘爸、媽,和你們商量個事,今年春節我想到娉婷家去一趟’……”
“娉婷又給他灌迷魂湯了?”陳君予嘿嘿冷笑,“那也不該把你給攆出來呀。”
客廳太大,暖氣開著也起不到多大作用。陳爸爸扯著sky的尾巴想把它揪過來取暖,被折磨了一晚上的sky拼著老命地往陳君予處攀爬,嗚嗚叫著救命。
“你知道你媽那脾氣,一提到‘教育’兩字就得要我回避,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