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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母,我捨不得你。”
崔氏說道:“阿母也捨不得你。”她嘆了一口氣道:“阿渝,我知道,你初為人母,定是一心想把最好的給阿平,可你也不要忘了,你現在不僅是阿平的阿母,還是子敬的妻子。婦人有三從之義,未嫁從父,既嫁從夫,夫死從子,斷斷沒有從女的道理。”
“阿母,我——”郗道茂張嘴想辯駁,崔氏道:“你聽我說下去,子敬性子好,又一向順著你。可你想想,自打你生了阿平之後,你關心過子敬嗎?你說你不想給子敬納屬婦,那你為什麼不好好照顧好自己的夫君呢!”崔氏的語氣越來越重,尤其是最後一句,讓郗道茂羞愧的低下來頭,崔氏見女兒可憐兮兮的模樣,不由放軟了語氣道:“你現在又不能——不能服侍子敬,再對他也不上心,你就不怕他生氣了,從外頭找個狐狸精回來?”
郗道茂被崔氏教訓的面紅耳赤,半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崔氏嘆了一口氣,“這都怪我,把你給寵壞了,這些都該是你小的時候就該教你的。”
“阿母——”郗道茂撲到了崔氏懷裡,悶悶的喚了一聲,“我錯了。”她委屈的癟癟嘴,被崔氏這麼一說,她是覺得有點對不起王獻之了。
崔氏輕順女兒的頭髮道:“也不全是你的錯,嘉賓和子敬也不對,什麼事都順著你,也不說說你。”她有些無奈的說道。
“阿母我知道了,我以後一定不跟阿兄頂嘴了,也一定好好照顧子敬。”郗道茂軟軟的撒嬌著。
“這才乖。”崔氏含笑點點頭,阿渝一向聰明,她只要稍稍提點一下就行了,隨即她又想起了一事,“對了,阿渝,你不覺得這些天司馬道福對你過分親熱了一些嗎?”
郗道茂也疑惑的說道:“這事我也奇怪呢!好端端的她給我這麼貴重的東西幹嘛?阿雲都沒給過我這麼多貴重的東西呢!害得我都不知道該還她什麼禮?”
崔氏蹙眉說道:“何止是貴重,我這幾天派人去打聽了一下,你知道司馬道福送你的那金鎖,上頭的珠玉珍寶是什麼來歷嗎?”
“什麼來歷?”郗道茂仰頭問道。
“那些都是司馬道福的陪嫁。”崔氏說道,“無論是上頭鑲嵌的寶石也好,還是那塊玉石也罷,都是司馬道福的陪嫁。我去珍寶齋打聽了一下,司馬道福為了打一把金鎖,不僅融了一個金鐲子,還把一支金簪也融了,簪子上的寶石都嵌在金鎖裡了。”
郗道茂不由嚇了一跳:“她好端端的動自己的陪嫁幹什麼?”
“當然是沒錢用了,才會動自己的陪嫁。”崔氏沒好氣的白了女兒一眼道:“你以為人家都是你啊,想要什麼開口說一聲,子敬都會巴巴的給你找來?”
郗道茂摸摸自己的鼻子,阿母現在是找到機會就不遺餘力的打擊她。“桓家不可能缺錢,桓濟這些年一直在外頭打仗,也不會少錢,那麼——她跟桓濟感情不好?”郗道茂推測道,想來也只有這麼一個答案了,畢竟若是讓她光靠每個月那幾個月錢,沒有王獻之的補貼,她也不能這麼大手大腳的花錢。
“聽說兩人感情不是很好,桓濟長年在幽州,夫妻兩人本來就是聚少離多,你也知道司馬道福那脾氣,換了其他脾氣好些的夫君或許還能忍忍,可偏偏嫁給了桓濟,桓濟也是長公主捧在手心養大的,又是少年得志,哪裡會吃她那套脾氣。”崔氏蹙眉根據自己得到的訊息給女兒分析著,“以前還有南康長公主在一旁勸著,前些日子不知怎麼回事。好像是司馬道福同桓濟吵了一架,似乎還惹惱了南康長公主,現在似乎長公主也不去管他們夫妻的事了。”
“司馬道福名義上說是為了求子才去水月觀的,實則是被桓濟送過去的,說是要讓她在道觀裡好好的修身養性。”崔氏說的時候,心裡多少有些痛快,誰讓桓家人這麼急巴巴的把司馬道福娶過來?這下知道苦楚了吧?她雖沒有想把女兒嫁給桓濟的意思,但見桓濟如此痛快的娶了司馬道福,她心裡也不好受,自家寶貝女兒哪裡比司馬道福差了。
“他就這麼把妻子往道觀裡一丟?”郗道茂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桓濟他居然這麼做?他不會想讓司馬道福做道姑吧?
“說是讓她修身養性來著,不過這幾天好像也接回去了。”崔氏說道,“畢竟司馬道福的父親可是琅邪王,現在又是丞相了。桓家攤上一個媳婦也夠嗆,虧得她不是公主,要是公主了,這桓府就要被她拆了。”
“不是還有長公主嗎?長公主一定不會坐視不管的。”郗道茂說道。
“傻孩子,她要是公主了,哪裡還有誰會去在乎一個長公主呢?”崔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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