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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立的我們,卻是瞬間淹沒了我悵然若失的無力輕語。
我微微福了下身,平靜地道:“打擾了,四爺!”話落,未等他應答,卻已斂衣起身……
擦著峭陰孤聳的身影而過,袖子突兀地一緊,我止住了腳步,驀然回首那刻手腕已被胤禛牢牢拽住。如此親暱的行為並非第一次,我禁不住啞然出聲:“你……”
既然毫不避諱地稱他為“你……”
我的詫異下,他鬆開了手指,微微俯身彎腰,拾起地上的絹帕;輕輕拍去塵土……
“你落下的!”他伸手遞了過來,深幽的眸嚴霜堅定如昔;只有近如我;才能看清眸底一掠而過的柔情……
四目相對,恍如隔世百年,清風徐過,直到他的指尖靈巧地撩撥起我額前的髮絲,那溫熱接觸冰冷面板的剎那,顫,巍巍,如桃花臨水。
我失措地後退小步。
他薄唇微勾,掌心仍是我白如皚雪的絹帕……怔然之後,勉力擠出一絲疏淡的笑影,伸手接過那塊絹帕,微微欠了欠身,從容地轉過身,背對著那深幽的視線,翩然離去……
不記得自己走了多久,不記得這永和宮的迴廊究竟有多長,只是繞著那百轉的迴廊慢慢地走著,心中像是添堵滿惘然紛擾,卻又是空蕩蕩的零落。
“格格……”雨苓和悅蘅雙雙的喚聲才把我從仲怔中喚回。
“哦!”我抬眸凝望了她們一眼,滿腔的話語只是化作一聲低低的嘆息,“我失敗了。”
悅蘅上前小步,福下了身子……她俯欠下身那刻,我已搶先一步扶起她的雙肩,“你這是幹嗎?”
她凝抬雙眸,眸底溢滿絲絲縷縷的真摯:“多謝格格!”
“謝什麼?不是沒辦成麼?”我澀澀笑了笑,和雨苓一同將她扶起。
“四爺不答應?”雨苓有些驚然。
“恩!”我頜首,無力地道,“非但不答應,還狠狠教訓了我一通,讓我莫管閒事。”
“四爺教訓您了?後來如何?”雨苓驚叫道。
“後來……“我頓了頓,細白的貝齒下意識地咬住了唇,嘴中嘀咕了一句,“後來還能如何?就是這樣唄!”
雨苓見我一副極不自然的表情,定是猜想我因被責罵而受了委屈,便不再追問。
聽聞我受了四爺的責備,悅蘅卻是心有餘悸,喃喃自責道;“都是奴婢的過錯,連累了格格。”
雨苓心思柔膩,卻亦有快人快語之時。“悅蘅姑娘有句話我不知當不當問?”
“姑娘請問?”
“你和那位凝煙姑娘是萍水相逢,為何既如此上心,央求我家格格去求四爺,格格向來俠骨心腸,不忍心拒絕。你可知四爺向來冷麵,格格雖是費勁了心思,仍是為了你受了委屈。”
“雨苓!”我輕喝一聲,阻了她的話,轉而面向悅蘅,淺淺一笑,“你別在意,她是無心的。她不知道並非是你求我,而是我自告奮勇想要幫你們。”
入宮見嫉;峨盾曾有人妒!雖未親歷,但我清楚這宮闈爭寵暗鬥。男子為了權勢,為了女人。而女子為了生存,為了榮寵,各自心懷鬼胎;富麗的宮廷中;今日受寵一時;明日則禍福難測。像她們同為秀女本是競爭對手,若是別有用心,虛情假意。如今也已塵埃落定。一個宮內,一個宮外,本可不相干。可兆佳·悅蘅卻依舊如此牽掛這個妹妹,著實讓我疑惑卻也欽佩,這才動了相助她的念頭。礙於禮數,倒也不便去追問人家緣由。
她釋然一笑,頜了頜首,緩緩答道,“雨苓姑娘說得極是, 卻是奴婢一時感念,有欠考慮。奴婢雖和凝煙是在選秀女中相識,卻是惺惺相惜。同一屋簷下,玉靨笑臉下又能有幾分真心。原本奴婢認為自己命苦,卻不知這世間坎坷之人更甚猶在。凝煙她活得身不由己。她為她的額娘,為她的家族而活,卻不得一點自主,本是燦爛無暇之心卻已沉重不堪。奴婢記得她出宮的那天,含淚於眸匆匆分別未落下隻言片語;惟有兩行清淚,所以才一直掛念在心。”
我輕嘆一聲,卻是一個比我更狹骨善腸的人。遂拉住她的手,輕慰道,“你放心,她過得很好。四爺待她不薄。”
她凝抬輕潤的眼神,望向我。我莞而笑了笑,道:“不是四爺說得,是我從德妃那裡無意聽說的,該是不假。”
冷月浮霜,倚框而立。扶住那觸手冰涼的窗欞,夜沉沉,星月無聲,悽悽鎖重樓。
眉尖輕愁;我遙望清冷的月,冷鋒寒光如同那劍光冷眸閃爍攝人的銳氣。彷彿那個黯然佇立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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