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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失麼,定是不會讓他喝酒的。自己個有了身孕,就該靜氣凝神,放寬了心,只要照看好自己,替老十三生個白白胖胖的小阿哥那才是上理呢?”聽聞了四福晉的話,瓜爾佳氏的臉上又是一陣臊紅。
“我們快走吧,落下多了,可不好!”四福晉微笑著衝我道。我依是含笑點了點頭。四福晉領著頭朝前走著,後面的年氏攙扶著懷孕六月的李氏,瓜爾佳氏、耿氏和我,三人本是並肩而行,我卻刻意放緩了步伐,與她們相隔一步之遙。
我不得不承認,不管我對胤祥究竟包含著何種情愫,卻是真的不願見到這位瓜爾佳氏。提到胤祥時,她臉上漾滿的羞赧幸福的笑容生生刺痛著我的雙眼;還有她的肚子,那是一個女人最大的滿足和驕傲,她的肚子里正孕育著她此生所愛的男人的血脈,即便將來這個男人並非獨屬於她一人,可這是她曾經擁有他的烙印,一生抹之去。
我低眸瞥了眼她的腹部,不過兩個月的身孕,在寬厚的緞袍遮掩之下根本不明顯。可那裡卻藏著一個逐漸長大的小生命,那是胤祥的孩子。是那個在滄州集市上掉轉了馬頭,對我挑嘴一笑的俊朗少年,是那個在月下在風中用那幻美的旋律敲擊我閉塞孤寂心房的十三阿哥,是那個帶著痞邪的笑容卻無比認真地告訴我,這輩子都會將我緊拽在手心的男子的孩子……
我對歷史不至於知曉到那麼精確,並不知道胤祥的第一個孩子是男是女,又或者……這個瓜爾佳氏根本就沒有可能……
當那個可怕的念頭從心底滋生的剎那,彷彿是妒羨吞噬著我一切的理智,我似從腳下的青石小路上看到了自己猙獰扭曲的面容……一股涼意從腳底從下而上在全身蔓延開來……
不!!不論在醫學技術尚未昌明的古代,生育是多麼九死一生的事,我都不該那樣去詛咒這個無辜的女人,設想那個恐怖的結果。倘若那樣,我還是我麼,不過只是一個為了爭風吃醋而不擇手段的行屍走肉。
儘管念頭只在腦中一瞬而已,可心上卻壘上一種沉重的負罪感。我緊緊咬住自己的下唇,袖籠中的兩隻手握成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喉間是自唇而下的淡淡的殷殷血液。那種痛楚和血腥卻猶未驅散心中毛骨悚然。
“額娘!”前頭傳來一記老沉卻稚嫩的聲音。“兒子給額娘、各位姨娘和十三嬸孃請安!” 四福晉的腳步欣然而止,寵憐地望向眼前的男孩,“起來吧!弘暉,不是和帶著弟弟去前頭賞花燈了麼,怎麼這會又一個人折回了呢?弟弟呢?”
七、八歲的孩子圓嘟嘟的臉上稚氣未脫,卻是極顯老沉地作揖拱手而道;“三阿哥吵著要來這裡找姨娘,兒子一時疏忽了,與他走丟了。不過請額娘和姨娘放心,嬤嬤和小太監們都緊跟著弟弟,兒子尋思他該是往這後頭來了,所以帶小李子順著找過來,剛才還瞧見到他,顯是在和兒子捉迷藏,又躲起來了!兒子這就再尋去!”
四福晉抽下肋下別系的絹帕伸手為兒子擦了擦額前滲出的汗珠子,嘴裡卻是肅言責道:“你作哥哥的,怎麼不照顧好弟弟!若是弘昀有什麼磕著碰著了,我定不輕饒你!”四福晉話一出口,李氏卻是忙不迭地窘然說道;“福晉言重了,都是弘昀太調皮了,怨不得大阿哥!”
弘暉卻是不緊不慢地垂首恭敬地回答道:“額娘教訓的是,兒子記住了!定不會再有下一次!”我從後抬眸打量過去,早知道這宮廷裡的孩子大都早熟,可眼前這個孩子卻是有著令人訝然的少年老沉,尤其白皙臉上的那雙瞳眸竟與他父親如出一轍,一般的深黑澄明。原來他便是四爺胤禛的嫡長子。烏拉納喇氏固然言辭嚴厲,但那寵溺的眼神足以證明聰慧懂事的他無意是其心尖上的驕傲。
他一抬頭,也注意到瓜爾佳氏一側的我,不由幾分地詫異。我倒是對著這個與我同是名中帶“暉”的孩子莞爾一笑。他身後相隨的小太監跟著四爺進過宮顯然是見過我,遂已打千請安:“靖暉格格吉祥!”他頓時明白了我的身份,從容不迫地上前一步準備躬身行禮。我雖是長輩,可他卻是天皇貴胄皇家子嗣,若對著我行禮倒是有些不妥,我不禁窘迫地向後退了兩步。
正在此時,前頭的廊亭內探出一個虎頭虎腦的小腦袋。眼尖的李氏一眼便瞧見了自己的兒子,叱喝道:“弘昀,還不快出來!”一臉無辜幼嫩的粉粉小臉,踏著瑣碎的小步,衝撲到母親的懷中奶聲奶氣地道:“額……娘……”
天下的母親都是無比寵疼自己的孩子,面對兒子的撒嬌,李氏肅斂的面容臉上露出了柔和的線條,待見著烏拉納喇氏和其他人正扭頭望向她,又繃板起臉,低聲斥責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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