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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性也’。難道惟獨你們男子有賞美之權麼?女子亦該有審美之心。男女皆是人,若是想去瞧,想去看,何乎遮遮掩掩;欲遮欲戒欲生邪。”說到此,我頓了頓,上前幾步,伸手輕拽了拽胤禎的衣袖,眸中閃過一絲狡黠,壞壞地笑道:“難道十四爺您就沒想去先瞧一瞧。那可都是八旗裡的妙齡絕色,說不定這裡頭將來可有你的福晉呢?”
胤禎聞言,猛一抬頭,斂著凌厲的目光瞪向我,冷哼一聲,道:“你胡沁什麼?和誰學得?現在越發地會如此巧令雌黃,馴驁不羈了?”
我一怔,仿若未覺察他話中深意,淺淺一笑,道:“生氣了麼?我不過是開了玩笑而已,何必當真麼?“
胤禎垮下臉,唇角彎出一抹澀弧,嘆道:“好你個伊爾根覺羅·靖暉,你總挑著軟柿子捏,這事幹嗎不去求別人,偏偏攤我這兒。”
我倩兮一笑,“求別人本姑娘還不樂意呢?其實,我本就是好奇之心,想看看這宮裡的選秀究竟是如何的?可就如你所言,總不能一個人冒冒失失跑去靜怡軒和儲秀宮。十四爺,您和我一樣“閒心未泯”,所以我才來求您的呀?你若是應承了我,自是少不了你的好處的。”
胤禎昂起臉,不屑地自顧自獨飲香茗。卻見雨苓手捧食盒掀簾而入。
她見狀,知我行事不利,衝我眨了眨眼,我菀爾笑著,遂從其手中接過食盒,置於案几上,揭開盒蓋子,是一陣撲鼻的桂花薰香。
“桂花糕!”胤禎眸光一閃,驚撥出口。雨苓的確是巧手慧心。青花碟中一塊塊潔白如玉的糕,沉澱著絲絲香氣,燻人欲滴。
我將碟子捧至胤禎眼皮下,笑著道;“十四爺,您不嚐嚐,這可是用窖存三年的天然桂花絞汁釀做的。”話猶未落,胤禎遂已抬手輕捏著一塊入口,細細咀味起來。
他劍眉舒綻,半響,才開了口,“馥郁香甜,入口化渣。果真是不俗。”他衝著雨苓不置可否地問道:“真是你做的麼,這御膳房做的也沒你做得好吃。”說話間,亦已抬手欲再撿拿一塊。
“恩!是啊!“雨苓笑了笑,微微頜首,”這絞汁是從御膳房求來的,做法如一,只是糅製成糕用水蒸氣給以溼潤的時辰要適當,多少一刻都會損其餘味。“
“好啊!“胤禎拍案嘆道,“敢情你這同順齋還藏龍窩虎著呢,得了空,做些送我如何?我可是打小就喜歡吃桂花糕。”
靈波水眸輕輕一眨,雨苓笑著道;“十四爺若是喜歡,奴婢自當遵命,可是奴婢還得聽我們家格格的,若是格格不允許,做奴婢只得遵從自家主子。”
我卻早已在一旁掩嘴竊笑。胤朕頓悟,驀地起身,揚聲道:“好啊!我算是明白了,你們主僕兩個就是下了個圈套,變著法兒引我往下跳。”
我唇角淡勾,莞爾道;“那爺您可願跳否?”
胤禎不答,一掀袍擺,信步向著門口而去。
我疾趨而前喚住他:“究竟如何麼?“
他腳步一頓,回頭,沐人的笑容漾於臉上,“回頭多做些,送到我宮裡去。”
宮中的甬道冗長迤儷,兩側是無限蔓延的赭色高牆,厚重的宮門和傲慢的門檻阻擋住多少慕羨之心。
八旗選秀三年一個輪迴。
女子的美貌是武器,卻更是平步青雲的階石。你可見“一入宮門深似海,”卻也可見“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宮廷裡的女子,或媚或嬌或單純或朗直,恐怕都是無真正幸福可言。
不知何種心理作祟,我費勁心思央著胤禎帶我去瞧看這屆的秀女。百轉千回間,惟有給自己一個苦澀的理由。或許因為她們如我,我如她們,一樣身不由己,在這紅牆黛瓦間等待薄如蟬翼的未來。
“
格格,您慢著點!”胤禎的貼身小廝容保從身後匆匆趕上,謙聲道,“若是去早了,十四爺準還沒下課呢?”
我一笑,竟忘記,此刻已換下了那錦緞的旗裝和花盆底鞋。穿著著小太監的寶藍長袍。雖不及錦緞華貴,卻是釋然地輕鬆。尤其是那薄底靴踏步行路,腳下生風,難怪我不知不覺中已將那蝦身而行的容保甩下了一大截。
過了咸和右門,容保進了內殿,獨留了我一人於門口等候。這一片重簷疊蓋的闊大殿宇甚是陌生。我興意闌珊地左顧右盼了小會兒,仰頭眺著天空,明媚的陽光有些刺眼;一泓碧空卻是如洗過了一樣澄清澄清;粉藍的幕布上抹過淡淡的吹散的雲,甬道上積蓄心中的陰霾頓刻消散。
突然間,耳畔是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是一群太監們手捧著提壺、犀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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