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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漸漸平靜下來,淡淡地道:“ 那麼,我要做皇后!”
他楞了一瞬,嘴角僵硬地抽動了一下,灰死般的慘淡。
皇后乃元配;天下國母;未聞有失德,怎可能輕易廢換,他若強行廢后,必遭天下非議,更何況我是艾艾青苔,永見不得光。
他費勁心思為我劈開千條萬條路,我刻意自掘了一條死路。
他的薄唇微微揚起,笑了起來,乾澀刺耳,漸漸暗啞下去,揪人心般的蒼涼,
我們僵硬地對峙著,如鐵的堅磐,絕然而悲慼的哀默。
午後的陽光,細碎而美好。只因冷;格外迷戀這一縷陽光;我眯縫著眼; 面對這溫暖。 忍不住伸手接住那星星點點的光;輕輕;淡淡;悠悠;遙遠在天邊; 心境的極限。
深宮裡的一隅,本該是無紛擾的寧靜,但在這紅牆紫宸皇居里又何來真正的寧靜?
身後之人已靜立了許久,我只當未聞,低頭怡然地擺弄著茶具。上好的龍井;葉嫩香潤;輕煙嫋嫋;在水中滾幾滾;葉子舒展;清香瀰漫。
“娘娘,不坐下品一品麼?”
身後人輕笑起來,慢步上前。
我不起身行禮。
納喇氏倒不在意,掀了掀華服衣襬,自顧在我對面的紫藤矮几上坐下。
“妹妹真是好耳力啊!”
她身上自有股香莢香氣,如此上等香料,禁宮之內又幾人能享之。我不接語,分湯之後,將一個青花瓷茶盅推到了她面前。
她輕拿起精巧的茶盅;放在鼻尖嗅一下;似陶醉地吸一口氣,讚道:“果是好茶,難怪令人貪戀不已!”
我捧起茶盅,輕呷一口,淡淡回應:“茶雖香,入口卻澀苦,要懂品之人才能知其妙處!”
納喇氏唇角微微一動,放下手中的茶盅,視線落回我臉上,眼中閃過一絲犀利,似笑非笑地說道:“皇上倒是懂茶之人,只是今日不在宮中,一時半緩,怕是回不來!”
我抬起臉,眸底平靜無波,笑著問她:“那又如何,皇上若在,怕娘娘也不會來吧?”
納喇氏聞言,臉色一青,一瞬恢復如常,只是再無佯笑,正色著道:“竟然如此,那便開門見山!你欲如何?”
我悠悠地為茶盅裡稍添了些茶水,“這,皇后該去問皇上!”她怔了怔,手指暗暗攥緊了茶盅,沉下聲,道:“本宮與皇上三十多年夫妻,他的心思又怎會不知?你以為本宮只是在乎自己的榮享封號麼?”她諷然一笑,“所謂富貴榮華,不過,身外之物,到最後誰還不都是三杯黃土掩埋!今日本宮冒險見你,不是為自己正是為了皇上,為了大清的江山社稷!”
江山社稷!又是江山社稷重。萬股柔情;千般愛; 百度眷戀都抵不過大清的江山社稷。是可悲,還是可笑?
我直視住她,硬生生地丟擲一句:“大清的江山,與我無關!” 納喇氏怔住,未曾料想我竟會如此回答,一時亂了神思,半晌不語,睨望著我,冷冷一笑:“可你不要忘記了,那是愛新覺羅家的江山,是他受聖祖仁皇帝託付君臨的天下!”
我心田一蕩,噎語。
“皇上自登基以來,夙夜孜孜,勤求治理,意求天下太平,想必你也清楚朝廷內外一直蜚語不絕,他得握江山,背後卻有多少雙眼在暗處,幾乎步步行得艱辛。”她淡淡瞥望向我,妄圖抓住我的命門“而只因你,皇上不惜偷樑換柱,授人以柄。瞞天過海,又能瞞得了多久,本宮自是後宮之首,又怎會不知你的存在。如今知曉的只是本宮,可是日後呢,若是他人,後果你可有想過?”
“你要我如何?” 一旁沉默多時的我忽出言道。
她怔了怔,眼中閃過一絲微光,今日目的,便是逼我此言。
“放手,放了他!”她說得斬釘截鐵,“如今,縱然勉強在一起,也不會快樂,只會徒增痛苦和磨難!”
兩個女人對視著,縱咫尺對坐,也似有鴻溝橫亙。
“你愛過麼?”我問她。
她怔怔望向我,不置可否,我抬首,望向蒼穹,低吟道:“山頭野馬性難馴,杌陷猶堪制彼身。自嘆神通空俱足,不能調伏枕邊人!”
“……你……”她氣急,狠狠望向我。
“你能說你們三十多年風雨同舟,可你有否真心去愛過他。榮辱與共,你會想他所想,及他所及,利益相連,富貴相系。口口聲聲為了他,何嘗不是為了你自己呢?”
我回眸一瞥,眉色間,置之死地的雲淡風輕,“我愛過,愛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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