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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因那道手札……”
他頓住,我已明他言下之意。他因疑而查,允祥也可以,難道允祥最後將此事獨攬上身?
“那麼你派刺客的目的?”我挺直了脊背,冷冷問道。
“逼他!”他迎著我質疑的目光,答得乾脆,“他知道不管下手的人是誰,你都無法在江南繼續呆下去了!他只能選擇!”
“可是你娶我,你就不怕麼?”我緩緩開口一字字,竭力不讓聲音顫抖。
“我不同,我在明,他在暗。當年我優渥隆寵,對你的情愫更是皆知。”允禵抽動了一下嘴角,彷彿浮現出笑容,聲音如沙一般的澀,“所以他不敢,他若貿然爭你,則難逃覬覦皇位之嫌。”
我微笑,只能笑,一面笑,一邊望向他,“真是一個好局。他選與不選,都必失其一,都是輸,你都是贏!”
我看著他,漸漸高聲笑了起來:“你們……一切因由,皆那瘋僧說‘我有鳳凰命格’?”
“是!”他微抬下頜,闔上雙目,只答了這一個字。
我轉了頭,不再看他,一步一步,離去,眼淚,也終於不受控制地湧出來,唯一可做的是哀然地闔上眼簾,任它潸潸而下……
雍正三年三月,宗人府彈劾允禵,雍正命仍降其貝子。同月,皇后千秋節,開筵祝壽,召十四貝子側福晉伊爾根覺羅氏入京。
至我走,允禵亦沒有來送行,我託付雨苓轉贈他一句:活在當下,珍惜眼前。
繭自情煎
樹葉凋零,如剎那繁華落盡,決絕離開樹的懷抱,也許葉知道,樹是它一次美麗的邂逅。最終要飄零,與塵土一同腐盡。
冬天還是來了,沒有雪,卻冷,紫禁城裡的冬,真的很冷。
千秋之後,我被秘密扣禁在宮內。並不意外,從踏上入京的那刻起,我便知道此行無回。若我們都可輕易放下,便不會那般糾葛一生!
只是,他留了我,卻對我避而不見。
這些日子,我彷彿一直做著同一個夢,迷迷濛濛,他的影子,就在我的眼前,離我最近的地方,重重浮光掠影,看見他的手,他的容顏,他的眼,帶起淺淺的一絲痕跡,當我驚夢而醒時,卻消失無蹤。這裡到處似有他的氣息,若有若無;極輕極淡,扼住我的呼吸。
這般鬥心之下,我亦漸漸落了下風……
極其輕微的響動饒是打斷了我的思緒,回首一瞥,小宮女紫鵑正替換過桌上冷了的羹粥。她一抬頭,瞧見我望向她,微一福,柔聲道:“主子,這次是扇貝小米粥,您嘗一嘗!”
我仿若未聞,扭了頭,聽她又悄悄退出屋外。
已是第三日,三日前我開始粒米不食;滴水不進。
黃昏,桌上又擺上了一桌的膳食,琳琅滿目總有十多樣……
紫鵑垂首退在一側,只靜靜候著。高燒的紅燭不斷地滴落淚珠;銅製的燭臺底座已積滿了厚厚的一層燭油。
他仍不來!
我靜靜起身,身子本已虛弱之極,腳步亦已虛浮,行了兩步,立在桌前。紫鵑又驚又喜,道:“主子,這……這些都涼了,您要吃哪個,奴婢這就讓人……”
她話甫未落,“咣噹”一聲,滿桌的碗碟皆被我掀砸在地,摔得支離破碎。
不料我會如此,紫鵑駭怔住,半晌,踉蹌跪在地,這刻,只聽得開門聲,紫鵑抬了首,更是驚恐地不知所謂。
“皇……上……”
那含糊不清一聲叫得我心頭巨震,整個人無力地撐在桌沿邊。
紫鵑退了出去,屋內只剩下我們二人。我就那樣立著,不回頭,不說話,手足因為絕食而發軟;但那股傲氣支撐著我倔強地挺立著。
“你打算絕食?”
我咬牙不語。
靜默了片刻,他再開口時,聲音微微地低澀:“你是想逼朕,還是一心求死?”
我仍以沉默相應。
靴聲; 橐橐地;一聲一聲,輕實而落。他步步走向我。
他就在身邊,兩人靠得如此之近,我沒有辦法躲開,只是背對著,不去面對他的目光。他的身上的味道,他的氣息,濃重地覆來,我勉力地撐住。
屋內沒有一絲聲息,靜極了。只有我們彼此的呼吸聲,在屋內清晰地迴盪著
“你不是要見朕麼?如今為何連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他的話,在我的胸膛裡沉澱著,空氣裡沉澱著,鼻樑上一縷辛酸味慢慢向上爬,堵住了呼吸。
遽然,他一把擒住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