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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明確的決斷。
然後唐秋說要走。把他攪得天翻地覆後,他居然想走。
有什麼說得通的理由硬留下他嗎?沒有。唐秋曾經說過“你沒權力管我的事”,仔細想來,確實如此。
可是唐秋,還是不能放你走,無論如何不行,你……想也別想。
我逼你,你也逼我,誰會是先繃不住的那個?
像是墮入了一個迷夢,自己變得不象自己,不象那個心機深沉的左迴風,倒象個走投無路的愣頭青。唐秋比死還絕望的掙扎還有唇邊不住湧出的鮮血把他拉回現實,教他的理智一下子清明起來,可是左迴風寧可自己還是一腦子漿糊,什麼都沒弄明白。
原來被背叛了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嗎?
眼前的人慘白憔悴得令人難以置信。活了二十五年,第一次全心全意愛上的人,被自己親手逼到如此地步。
小心翼翼地保持安全的距離,戰戰兢兢地接受零星的關懷,命人把自己打出天香樓,昏迷前避開欲扶的手臂。為了不被別人傷到,先把事情作絕。
高傲的人,高傲的做法。
……突然明白了唐秋是怎樣拼命卻又徒勞地保護著自己的心的。
剛剛試著開啟一條縫,就被用力插了一刀。
如果時光能重回那個雨水滂沱的日子該有多好,可是雨已經停了,不該說的已經說了。不該做的已經做了。
左迴風真正懂得了什麼叫悔不當初,什麼叫心痛如絞,還有,什麼叫當局者迷。
從那天起,主動權就交給了唐秋。左迴風只是憑著幾分小聰明和小伎倆才得以死纏活賴地把他暫時留在身邊,當然,還有一點點“血的代價”。
唐秋的心很軟,同時也很硬,勉勉強強留下來只是卻不過左大莊主的“以死相留”,心裡眼裡印著的事實上都是一個“走”字,已經沒有了左迴風的位置。
可是還不能放他走,現在讓他離開,以後就再也別想見到了。他已經站在邊緣上,隨便再被誰逼一下就會撐不下去。
因此既使一直被他背對著看也不看一眼,左迴風也已經心滿意足了。至少唐秋就在身邊,一伸手就可以觸到,每天晚上還可以不動聲色地吃吃豆腐,引他說幾個字甚至幾句話。
嗯,依然是吃軟不吃硬啊。
日復一日,那雙迷離的秋水裡漸漸有了幾分神采,偶爾也會看看他了。
舞柳到了,除了來當大夫外,她還細細查探了唐秋的身世。兩相印證下,結論已經呼之欲出。舞柳臉上浮起了憂色:“你還是該提防他一點。”
知道無論自己作什麼決定,她是一定會鼎力相助的。
於是不假思索地說:“這件事別讓爹知道。”
提防?不,上一次的傷害已經夠了,唐秋不可能是為了對左家不利而來的。只是左迴風從來不曾如此迫切地想知道唐秋心裡都在想些什麼,有沒有他,恨不恨他。
他還沒來得及鼓足勇氣問出口,舞柳就先問了,不知該算是大力推了他一把還是用力給了他一拳。
還是應該感謝舞柳的“旁觀者清”,他終於得以確認唐秋還是有些在乎他的。
在一片漆黑中抱著那個溫軟的身子,聽懷裡的人一點一點把過去說給他聽。兩個人的身體裹在一床被子裡,暖融融的,只聽見外面雨點正淅淅瀝瀝落在屋頂上。然後,唐秋的淚水無聲無息地溼透了他的衣服。
這一夜是他與唐秋的一個秘密,既甜蜜又酸楚。幸福是不是就是這種滋味?
平凡普通卻令人心醉的幸福。
左迴風突然覺得之前的自己原來如此固步自封、自命不凡。
幾天後,唐秋留給他一個淡淡的笑容,策馬而去。
唐秋應該是知道他的心思的,只是裝作不知道而已。就像雁雲宮的事情,兩個人都裝作茫然不知,不去深談。
逃也沒有用,你註定是我的。
唐秋離去兩週後,左迴風被妹妹笑盈盈地丟出左家莊:“哥啊,你以為一個沉迷男色不理莊務的人有資格主持天下第一莊嗎?你自己數數身上三魂六魄還在不在,至少一半已經飛啦!難得小妹肯為你分憂解勞,你還是出莊清醒清醒吧。”想了想又補上一句:“想通以後就快點回來,浪子回頭金不換也是有時限的喲。”
舞柳真是個貼心的妹妹,就是看準了這點才非要叫她過來而不是自己帶著唐秋過去。能者多勞,你就多擔待些吧。
左大莊主,就此卸任。
番外之《芳草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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