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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今天不是我,是別的男人,你會為他做同樣的事嗎?”姚谷主曾明言冬晴鮮少出手替人治病,個性孤僻的她與懸壺濟世完全沾不上邊,“百花谷”又不太救男子,今天要是換成別的男人,不是他趙系玦,她會同等付出嗎?
顧冬晴思緒又停,不懂他所謂何意,是指今天為了救師父而中毒失明的另有其人,她是否會一樣替他解毒治傷嗎?
“很難回答嗎?”趙系玦急了,因為她的猶豫。
這答案對他很重要嗎?她被搞糊塗了,是說,她也不是塊把事情想得複雜或是想複雜事情的料,就原原本本,隨心回答就好。
“如果他也救了師父,我會。”
如果他也救了師父,我會。
如果他也救了師父……她會,她竟然會!她不是因為趙系玦這個人而負傷冒雨,專程趕回來,而是為了救師父的那個人!
不是他,根本不是他!
“所以說,隨便一個男人,只要救了你的師父,你就能不顧閨譽地搬進客房與之同宿,能臉不紅、氣不喘地牽著對方的手,任他摸盡臉龐,甚至為他傷目讀書、為他求藥負傷?顧冬晴,你未免太盡職了吧?為了報答師父的恩情,竟勞心勞力,犧牲到這種地步!”
更該死的是,他已經在氣頭上了,為什麼心裡還惦記她的傷勢,手指仍然不敢張狂,甚至連一分力量都捨不得放,輕柔的力道與他此刻的口氣相差十萬八千里地呵護著她的頸間?
“我不懂你為什麼要生氣,今天不管誰救了師父不都一樣?師父要我救人我便救人,等你傷好出谷,我們從此陌路,是你、不是你,又有何區別?”
趙系玦心一驚,等他傷好出谷,他們兩人就成了彼此生命中的過客,再也沒有交集……
以顧冬晴的性子,不出三年,絕對忘了他是何等模樣,他怎能讓此事發生?不管顧冬晴的個性多恬漠淡然,不管他為了她事不關己的言論氣炸了幾回,她確確實實是他能敞開心胸交陪的物件。
一想到有天顧冬晴不再回頭顧盼他,為了他的傷勢也好,為了師門的責任也罷,想到她不再將目光投注到他身上,一股莫名的惡寒立刻席捲而來。他需要顧冬晴,不論是瞎眼的他,抑或是完好無缺的他,都已經少不了她的存在。
他需要顧冬晴,他不能沒有顧冬晴!
“待我傷好,你跟我一塊兒出谷吧!”來不及細加思索,話已然脫口而出。
“我不要。”顧冬晴斬釘截鐵地拒絕,不留情面。“你不過是因為傷重,暫時將我當作浮木攀附而已,我真答應你,後悔的是你自己。我去幫你準備晚膳,你好好休息,別再想些不著邊際的事。”
“不!”趙系玦拉住欲離去的顧冬晴。“我是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這種事等你親眼見過我之後再說吧。”現在開口,只是笑話而已。
“如果我見過你之後心意沒變,你是否就會答應我了?”
他信誓旦旦的問句反而惹得顧冬晴秀眉輕蹙。“就算你見過我,帶我出谷的心意不變,那又如何?我問你,你要我用什麼身分跟你單獨出谷?我對外面的世界一點兒也不憧憬。你現在對我的感覺不過是落水的人所攀上的浮木罷了,等你上了岸,雙腿能沾地了,還需要抱著木頭在路上走嗎?你的想法未免太過天真了吧!”
這是顧冬晴第一次用類似斥責的語氣對他說話,一時間轟得他腦門嗡嗡作響。方才想到冬晴在他恢復目力後,有可能就此消失在他的生命裡,恐懼立馬滋生而來,他不及細想便脫口而出,希望帶她出谷,在她直白拒絕之後,竟然想維持現況,賴在她身邊不走。
他對顧冬晴還能有什麼感覺?
“我的想法一點都不天真,我只是明白去爭取我要的東西而已。冬晴,如果我娶你,你願不願意隨我出谷,到外頭生活?”他想的、他要的、他承諾的,就是一輩子的關係。“你願意嫁給我嗎?”
顧冬晴難得露出訝異的神情,他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像在尋她開心,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說出來的話背後有多大的責任?
重點是,他連她是圓是扁都不知道,就發下誑語說要娶她?這根本就是天大的笑話!
“現在說這些言之尚早,一切等你傷好了再談。”現在她說什麼,想必都進不了他的耳朵,待他目力恢復,親眼見過她之後,就會知道他把現實想像得太過於美好不實了。
第3章(1)
屋內最後一絲陽光,被阻絕在厚重的布幔後方,顧冬晴動手拆卸趙系玦眼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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