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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瞪著一雙大眼,盯著熊治。忽然咬著熊治的耳朵輕聲道“乾脆我們就大白天跑吧。。。”
熊治面露驚詫,幾乎是本能地搖了搖頭。
熊治心間暗思這白天?白天怎麼能成呢?
莫說那守衛一眼便能輕易發現,這大白天裡也不好躲藏呀。。。
可是想著想著,熊治猛然間清醒過來。。。
狠狠地一捏自己的大腿,熊治輕聲呢喃道“白天。。。白天。。。”
“換個思路。。。就是白天啊。。。”
嵐聽著熊治的呢喃聲,忙用手拉了拉熊治的衣襟。
熊治微微一笑,靠近嵐輕聲道“你說得對。。。我們就白天逃。。。”
說完熊治便將自己的想法簡要地說了回。
熊治方才受到了嵐的啟發,他仔細一琢磨,白天從牧場北邊的絕壁離去,確實是一個好主意。
從這麼些年他二人對牧場的瞭解來看,牧場中和牧場周圍白天並沒有莊丁守護。
牧場中實在是一個相對自由的地方!
是呀。。。
換個思路。。。
當真是讓他獲益匪淺呢!
熊治的心中,對那名放過他們兩次的黑衫人的感激之情,是愈發地重了。
天明時,熊治和嵐從羊舍中將羊群領出後,一路向著後山牧場行去。
當來到兩次遇見那名黑衫護衛的路口時,熊治和嵐不約而同的衝著路口邊佇立的一方山石,俯下身去拜了三拜。
“唉。。。都是苦命人兒啊。。。”
便在二人起身時,一聲極為輕微的哀嘆聲,傳入了二人的耳中。
這聲音,正是出至那名放過他們兩次的黑衫人口中。
可當二人向四周望去時,又不見一個人影。
熊治心間一沉,知道這些護衛各個本事了得,他們藏身之處,自己是無法偵查到的。
這也證明了這沿途的山路上,不知有多少像此人一樣的護衛隱藏,夜晚想偷偷地跑,確實是不可能的。
嵐拽了拽熊治的衣襟,二人便繼續趕著羊群而去了。
熊治和嵐再次將羊群趕往牧場的東邊。
二人鑽入了叢林內,收集起一根根長滿了尖刺的藤蔓。
熊治和嵐小心翼翼地用藤蔓互相纏繞著一陣拉扯,將那些生出的尖刺磨去。
隨後他們則開始將磨去尖刺的藤蔓,細心的編織成一根根藤繩。
熊治和嵐要將這些藤繩編織成幾付套頭,套在體型壯碩的羔羊身上。
他們倆人用了三天的功夫,終於編好了八付套頭。
當第四天清晨起來後,熊治和嵐默默禱告,希望此次能讓他們得償所願!
趕著羊群去牧場的路上,依舊是在第一個路口處伏身拜上三拜。
這是熊治和嵐這幾日必做的事情。
他們在以此方式向那位兩次放過二人的護衛致謝!
來到了牧場,將包裹著乾糧的小包裹從隱蔽處取來,二人來到了牧場北邊的絕壁前。
把八隻體型壯碩的羊兒趕到了近前,將編織好的套頭套在羊兒身上,再將那三十餘丈長的藤繩接在八付套頭上。
兩人輕輕撫摸這八隻羊兒,那羊兒在熊治和嵐近兩年的照看下,早已產生了默契。
是不捨!也是告別!
熊治和嵐安撫了八隻羊兒後,將藤繩抖落下絕壁。
“嵐。。。我先下去,你在我上面。。。”
“若是你沒力氣了,就踩著我的肩頭歇息。。。”
熊治用一根一丈長的藤條,一頭系在自己腰間,另一頭緊緊紮在嵐的腰際。
望著嵐,熊治伸手拽了拽二人身上的藤條,檢查了一番後,便拉著嵐的小手,走向了絕壁。
絕壁上滿是尖利的山石,熊治一邊小心往下攀爬,一邊不住地提醒著上面的嵐小心些!
他始終和嵐保持著距離,讓自己儘可能處於嵐軟小的雙足下。
若是嵐一失手時,立時便能踩在他的身上。
在熊治的不停鼓勵和護持下,二人終於艱難地攀下了近三十丈高的絕壁。
當站在絕壁下的蒿草叢中那刻,嵐開心地笑了起來。
抬頭向上望了絕壁一眼,這是嵐這麼多年第一次走的這麼遠。
再看看腳下纏繞在溫嶺峰上的濛濛雨霧,嵐可以憧憬自己即將獲得的自由生活是多麼的無拘無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