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矯情。當下瀟灑地一拱手,道:“那麼謝過陳兄。”邁步上前,右足在地面一頓。真氣傳勁入地,深陷泥土之中的美人扇當即被震飛出來,重新投入侯希白手裡。
以一副瀟灑自然充滿美感的姿態,多情公子“啪~”地張開扇子,有一下沒一下的煽動。其速度快慢不一,節奏亦似乎雜亂無章,但當中又似乎隱含某種楔合天道至理的玄奧規律。乍看似乎很容易就能捉摸得到,偏偏細思之下又覺無從把握,如此相互矛盾,感覺怪異至極點。
毫無疑問,這也是花間派的一種奇功了。但至於說是不是《破蓮八著》的其中之一,則陳勝自然無從分辨。他徐徐吐出一口氣,心中借相觀想,隨即化身為中嶽嵩山的撐天巨柱,頂天立地,巍峨雄壯,不動如山。哪怕侯希白的扇子搖得再怎麼惑人心神,也始終難以撼動陳勝半分。
雙雄對峙,戰幕即將再起。但就在此時,蕭音忽起。
那簫音奇妙之極,頓挫無常,若現若隱,而精采處卻在音節沒有一定調子,似是隨手揮來的即興之作。音符與音符之間的呼吸、樂章與樂章之間的轉折,透過簫音,正如水乳相互交融地交待出來。縱有間斷,但聽起來亦只會有延錦不休、死而後已的纏綿感覺。其火侯造諳,碓已臻登烽造極的簫道化境。
隨著蕭音忽而高昂慷慨,忽而幽怨低轉,高至無限,低轉無窮,一時之間,聽留閣內眾人,禁不住都聽得痴了。緊接著,一條婀娜身影,也同時出現在庭園一角。她就像從夢境中那深邃幽谷降臨凡間的仙子般出現於眾人眼前。聽留閣內眾人,無論男女,目光都不能從這顛倒眾生的倩影之上稍稍離開。
素黃羅衣,淺綠披肩。她就那麼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地,在陳勝和侯希白身前載歌載舞起來。朱唇輕啟,卻聽唱道:“巒山一程水一程,幽幽畫舫泊魂孤;泊魂孤,淡月一抹雲一抹,疊疊虛空飛雁誤;飛雁誤,輕雷一霎雲一霎,灎灎江湖老魚苦;老魚苦,舊仇未相饒,新愁又來渡。迢夜歌弦誰人主?是悽豔。”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公子多情慕美人(下)
唱腔之中,透露出了某種放任、慵懶而暗透悽幽的味兒,別有一番無人能及的清綺情味。聲腔技巧均沒半點可供挑剔的瑕疵,配合其動人的肢體語言,誰能不為之動容?
聽留閣內,一片鴉雀無聲。人人屏息靜氣,全神貫注地欣賞著著人間難得幾回聞的表演。甚至連陳勝和侯希白也隨之鬥志大消,各自退開,肅立恭聆。
與此同時,簫音則配合歌聲,由若斷欲續化為糾纏不休,轉柔轉細,雖亢盈於聽留閣庭園的每寸空間中,偏又有來自無限遠方的縹緲難測。使人心述神醉的樂曲,就若天籟般迴盪。勾起每個人深藏的痛苦與歡樂,湧起不堪回首的傷情,可詠可嘆。
一曲既終。樂聲倏止。人人卻仍如失魂落魄般。沉溺在簫音歌聲餘韻當中,久久不能自拔。但簫音早已消失,歌舞之人也在不知不覺間悄然退場,空留一縷幽香,誘人遐思。
良久良久,陳勝率先反應過來,還刀入鞘,發出“鏘~“一聲鳴震,把這寂靜打破。隨即嘆了口氣,道:“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今日盛會,陳某喧賓奪主,實在失禮了。陳某在此,向兩位大才女致歉,還請恕罪。”隨即微微一躬身。但伊人已去,自然是再聽不到他這番說話了。
陳勝也不以為然。轉身過來望向侯希白,道:“侯公子,你……”說話未完,已是啞然失聲。原來此刻這多情公子,也不知道從哪裡取出了筆墨,神情如痴如醉地伏在地上,正於美人扇之上繪畫。所畫者,看來正是剛才獻上歌舞那位尚秀芳尚大家。看他那全神貫注,渾然忘我的模樣,可知別說叫他起來打架,哪怕殺了他的頭,他都不肯放開畫筆的了。
其實欣賞完當世兩大才女的蕭樂與歌舞表演之後,世間根本不可能還有人能夠再提得起爭雄鬥勝之念的。石清旋和尚秀芳二人,或許也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同時又不忍見陳勝和侯希白兩人血濺當場,故此才不約而同地選??地選擇在這個時機進行表演。
毫無疑問,她們成功了。陳勝剛才積累起來的殺意和鬥志,在欣賞過如此動人的表演以後,已經隨之洩走了大半。而師妃暄既然遁去,則今晚在場之眾人,再無任何一位能夠挑起陳勝的戰意。他吐了口氣,轉身就走,更沒再說半句多餘之話。頃刻之間,已然回上剛才宋閥的包廂之中。舉目環顧,卻只見李世民和他麾下兩名大將,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陳勝也不在意,坐下來拿起酒壺,給自己斟滿了連飲三杯。宋師道和獨孤策如夢初醒,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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