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部分(第3/4 頁)
明照陣亡,二把頭的“野豹子”任新堯被俘,“天蠍旗”的兩位正副把頭也偕同“公民堂”八名“執事”全部犧牲了——失蹤的失蹤,被俘的被俘,傷的傷,死的死,可憐的是,戰死了的“蠍子”兒郎,卻連個墳棺也沒有,全被潦草埋到亂葬崗去了,要想祭悼一下也找不著地方……“蠍子”是完了,他們的屬下弟兄也已潰散,基業也被焚燬,連“花子幫”日前陪同到“蠍子莊”去的一位紅袍長老“魂使”夏貴,二名“黃包袱”長老、“三連劍士”雷半樵、賈煥,以及七八十名“花子幫”的傷患及護送者亦全不知下落如何,他們的俘虜“灰衣會”首領冉秀堂的蹤跡也同樣不明……總之,“蠍子”就像一下爆炸開來,一陣硝煙火光之後,卻任什麼也沒留存……至於“紫凌宮”方面的損失如何,當夜他們動用了多少力量,怎麼進行猝襲的詳情,這卻不是包不同短短几天裡所能探悉的了……這些較為詳盡的訊息,聽在衛浪雲與田壽長、舒滄等人的耳朵裡,只是增加了他們的仇恨、痛苦、與惶急,但他們卻幾乎是麻木了似的將這些感受壓制在心底!他們目前沒有辦法去做什麼一—他們的力量太薄弱,他們尚須等候“六順樓”那邊水冰心的資訊。強敵環伺,危機四伏,他們除了暫時忍耐,將淚往肚裡流,委實難有進一步的舉止,為了顧全大局,為了不蒙受無益的犧牲,他們便只能忍,忍,忍……而日子就是這麼一天又一天的過去,這麼焦灼、寂寞,憂慮又再加上悲憤與屈辱的過去,今天,已是水冰心離去的第二十天了……沒有什麼訊息自“六順樓”那邊傳來,“六順樓”的所在地“石弓山”當是永遠默然無語,“六順樓”也和“石弓山”同樣沒有反應……大勢的不利,處境的困窘,盟幫的覆滅,兄弟的血仇,妻子的兇吉未卜,島人的行蹤不明……這些折磨,這些打擊,這些苦惱,已經把衛浪雲煎熬得憔悴不堪,二十天來,像是消瘦了幾圈,人也竟然那樣的委頓了!
當然,田壽長的味道亦不好受,他一天到晚雙眉緊皺,面無表情,除了獨自在房中臨窗凝視山前,便是揹著手在園裡低頭踱步。就連笑口常開,性喜詼諧的舒滄也失去了他原有的風趣,時時愁眉苦臉,長吁短嘆,“花子幫”的幾位長老亦都像被憂慮充滿了胸膈一樣沒有一個人還具有開朗的心情,每一張臉孔全佈滿了陰霾……人人的情感與感受都麻痺了,像將意識浸進了痛苦和悲憤融合的液汁裡太久,已經有點分辨不出痛苦及悲憤的滋味了……二十天不是個太長的時間,但在他們的這種境遇下,二十天卻是用無限的期望和焦憂所堆砌成的,每一刻,每一個時辰,全似在煎熬中度過,煩惱與憂鬱罩在他們的心,他們連眼也望穿了……天氣冷,風颳得大,可是該冷的時令了,空中的雲層低,灰壓壓的一片彷彿在人的頭頂打轉,偏偏是這種天氣——在人心這麼煩躁的當兒……衛浪雲在他自己房裡實在坐不住了,一個人無精打采的從樓上走了下來,客堂中,舒滄正在和包不同兩人坐在那聊天。
見少主下來,包不同連忙起身,笑著道:“午覺這麼快就起身了,少主?”
沒開口先嘆氣,衛浪雲也不想笑了:“唉,睡不著……”他又向舒滄躬身道:“大伯也沒歇歇午?”
舒滄也“唉”了一聲,沉沉的道:“我還不和你一樣,睡不著……”在包不同搬過的一張椅子上落坐,衛浪雲愁著臉道:“這天色,和人心一樣沉甸甸,烏壓壓的……”舒滄喃喃的道:“可不是麼……”搓搓面頰,衛浪雲的雙眼失神加上枯澀,他道:“水冰心沒有訊息,怎麼管庸也沒有訊息傳來!甚至連二叔派去與管庸接頭的那名兄弟也不見返轉……”包不同在旁插口道:“少主,當天派去的人是我這裡最精幹的一名手下,名叫唐喜,這小子頭腦清楚,辦事仔細,只要不出意外,他是誤不了事的……”衛浪雲搖搖頭,道:“怕就怕有了意外……”包不同也沉重的道:“照說該回信來了,澹臺老兒是要和不和呢?好歹亦得叫我們知道才是呀,像這樣上不觸天,下不接地的似吊在半天雲霧裡,真他娘不是滋味!”
乾咳一聲,舒滄道:“難說……”
包不同嚥了口唾沫,道:“老幫主,你老的看法,是兇是吉?”
舒滄苦笑道:“誰敢講?連賽諸葛你們的田二爺也琢磨不透,我就更拿捏不準了,真能把人憋得氣都呼不出!”
包不同又道:“少主,你以為呢?”
喟了一聲,衛浪雲道:“我以為情況不妙!”
心腔子跳了跳,包不同急急的道:“怎麼會?”
衛浪雲道:“很簡單,照道理說,以時間算,便是水冰心沒有訊息傳出,管庸也該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