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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然疑悟,田壽長睜大了眼睛道:“老鬼,‘千濤門’可是從山後包抄過來的?”
點點頭,展履塵道:“不錯,由呂迎風親率。”
田壽長斜瞄著道:“唉,這些年來,行軍佈陣與攻守戰法你倒自我處偷學了不少,否則,你以前用兵哪有這麼精明老練?”
展履塵一笑道:“是的,多承指點教誨,啟我愚昧夠了吧!”
嘿嘿一笑,田壽長這才笑了:“老小子,你他娘就會奉承我……”跟隨著展履塵不離左右的那兩個人,全是魁悟強壯的體格,又都生了一張木然冷酷,毫無情趣的面孔,看上去就叫人感到心裡冷冰冰的寒悚得緊,這兩個人,是“勿回島”的“島使”,也等於展履塵的跟隨護衛一樣,非但各具一身又強又精的本領,更天生一副又硬又冷的心腸,兩個人是一樣的剽悍,一樣的勇猛,對於展履塵更是一樣死心塌地,他們稱為“怒蛟毒龍”,麵皮較白的那個是樊翼升,面板泛黑的一位是卜興,現在,兩人挽扶著衛浪雲,隨在展履塵及田壽長身後走向那邊的松蓋之下。
“花子幫”自舒滄以上,楊宗段凡全掙扎著迎向前來,十分尊敬的向展履塵施禮,古獨航同包不同二人則仍躺在地下,孱弱得連站都站不起了。
搶上幾步,展履塵急忙攔住了“花子幫”這幾位首要,他誠摯的道:“三位切莫如此多禮,且請就地休息,舒兄,楊兄,段兄這一次多虧你們,卻也太牽累你們了……”舒滄沙啞的笑了—聲,道:“島主這樣說就見外嘍,我們為盟幫,又在島主領導之下共襄大舉,巴盼的也就是那個一統江湖大局的遠景,求個生存得快活,我們出力自屬應該,在這等的情勢裡,人命的損傷乃是難免的……”展履塵深沉的道:“舒兄,“勿回島”若能成事,便全靠了各支盟幫的撐持協助,如果沒有你們毫無保留的豁命衛護,“勿回島”怕就難定大局了!”
十分受用又十分榮幸的呵呵大笑,舒滄尚未忘謙上一謙:“客氣,島主,你憑般客氣倒叫我們慚愧啦……”展履塵正色道:“交生死朋友,結道義之士,這才能團結無間,同舟共濟,繫命融血再做逐鹿天下之舉,有賴各位的傾力支助,我們才有成功的信心,異日設能如願,‘花子幫’與‘蠍子’組合必居首功!”
舒滄忙道:“島主太抬舉我們了,假如沒有‘勿回島’做後盾,為主力,假如沒有島主的指揮排程,光憑我們,恐怕啥事也成不了……”一側,田壽長不耐煩的道:“得啦,都是自家人,淨聒啦些廢話幹嗎Y你們不煩我都膩味了!”
舒滄一橫眼道:“你就他奶奶只知道掃人興頭,胡煞風景一氣,我們見了島主,能不說幾句話麼?你懂不懂規矩?”
展履塵笑著連連“嗯”“唔”點頭不已。
田壽長冒火道:“這等節骨眼——”
舒汾聲響更大:“就是這等節骨眼才更有話要說,島主他們在我等瀕臨絕境,生死一發之際適時揮兵來援。解我等於困窘險危之中,這般叫人振奮的場面,莫非我們全裝啞巴不吭聲?你他奶奶的!”
田壽長叫道:“好,好,我不說話,我怕你,行不?”
接著展履塵又走過去,親向躺在地下的古獨航、包不同二人殷切慰問,一面交待旁邊肅立著的幾個隨軍郎中務必細心救治;展履塵是天下的霸主之一,又是—島至尊,但是,此刻所流露的情懷真摯無比,他像一座巍然的山嶽,卻絕非高不可攀,他令人感受到的並不是只有他的雍容與威嚴,更沁入人心的,是他的親切與慈祥,就宛似面對著一家之主那般的如沐春風,溫暖無比。
—名郎中已開始為衛浪雲調理傷處,樊翼升和卜興二人在側幫忙,衛浪雲就站在那裡,任由他們洗淨傷口,敷藥,包紮,他忍著觸動傷處時的抽痛,面露微笑,但唇角卻在—下一下的痙攣。
展履塵沉聲道:“你們輕點,沒見少主痛成那樣?”
衛浪雲忙道:“我很好,大叔……”
嘆了口氣,展履塵又說一句:“真苦了你,孩子……”田壽長悻悻的道:“那就快替孩子報仇,淨站在這裡磨蹭管啥用?”
展履塵道:“我會替浪雲,替每一位傷亡的弟兄報仇,老二,你不要急,他們哪一個也倖免不了,讓他們先在那裡惴惴不安,人人自危的煎熬一陣,亦何嘗不是一種變相的懲罰?”
田壽長咬牙道:“但我必須要令他們受到實際的痛苦,我要看他們叫,看他們哭,看他們號啕,他們所加諸我們身上的脅迫殘暴,一定要加倍償還——”展履塵緩緩的道:“這是無庸置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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