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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還要深很多。同一所屋子,兩個不同傷感的少年少女,緊靠著同一塊門板,傳遞著無聲的悲傷。
——他們,就像是寄居在海洋裡的塵沙,看著暗無天日的世界,淚流滿面。
Chapter。40 血色的人皮刺繡(5)
'48'
這是存在於顧安言夢裡的場景。
逆巷上空下著大雨。雨水延著兩旁的屋簷嘩啦啦地落在地面。整個逆巷空無一人。十字口的昏黃路燈不間歇 ;“噼裡啪啦” ;地響。像是即將垂老的生命,正頑強不屈地對抗著死神的鋒利鐮刀。
他一直往前走。漫無目的。仿若逆巷是一條走不盡的長河。他走了很久。
咔嚓——
咔嚓——
空寂的逆巷突然傳來剪刀的聲音。他越走越近,聲音離他也就越來越響。
搖曳不定的路燈下,昏黃的光芒暈染著十字口。聲音在逆巷的東面。他跨進了這個陌生的區域。
女生的身影順著光芒沿襲在牆壁上,一抬手,鋒利的剪刀影子瞬間往下剪去。他好奇地往前靠近,看得也越來越清楚。
大紅衣裳,女生瘦弱的身體,揹著他,形若紀小蓓。他瞪大著雙眼,不敢吱聲也並未走上前去。就這麼一直看著女生手中做著規則運動的剪刀,滿臉驚恐。
地面是一名男子的身體,渾身上下血肉模糊。女生左手捏著一張被剝下的人皮,右手還緊握著尚在滴血的剪刀。他看不到她的容顏,但能感覺到她像是在笑。他有一瞬間反胃,胃裡翻江倒海般的難受。
——他親眼看見一具屍體是怎樣被人剝去人皮的。
人皮完整無損地剝去後,女生將剪刀狠狠地插在那團模糊的血肉裡。一刀,兩刀,一直不停歇地插著。像是度過了漫長時間,顧安言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然麻木。
喵——
又是這般極具刺耳的聲音,橫穿大腦。
只見女生將剪刀往後扔去,剪刀重重地落在顧安言的腳邊,刀柄還在滴血,與雨水瞬間相溶在一起。抬頭再看女生之時,不知哪來的針線已在她的手中。她垂著頭。貓在她懷裡,露出長長的尾巴。一張血淋淋的人皮就這麼硬生生地蓋在黑貓的身上,她手指靈活地拿著針線穿梭在人皮上。
一針,兩針……
醒來時,發現自己是躺在地面的。顧安言揉了揉生疼的頸椎,回想起昨夜的夢境,打心底裡冒出一股冰冷的寒意。轉身將屋門抽開,一個熟悉的人影仰躺進來。
顧安言詫異地急忙將眼前之人扶住,“姐,你怎麼睡在這裡啊?”
“啊?都天亮了啊?”顧沫沫迷迷糊糊地應著,面頰上帶有尷尬的神色。她順著顧安言手掌的力道,連忙撐起身子。正準備往屋外走去,顧安言突然叫住她,“姐!”
她以為顧安言喚住她是因為她睡在這裡的事,於是,她帶著歉意地說,“安言啊,昨天晚上敲你的門,見你沒吱聲,所以我就……”
話還沒說完,就被顧安言打斷。“姐,我不是說這件事,我想說我有一種預感。”他的神色帶著焦慮。
“預感?什麼預感?”顧沫沫怔住了。
“我感覺逆巷又會發生一件血腥案,像極了張叔死去的那天一樣。”他的瞳孔明顯地睜大了,透露出的是一種驚恐的目光。
“安言,你怎麼了,今天你怎麼會說這些呢?”顧沫沫擔心他生病了,便出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顧安言輕輕地拍開她的手,語速有些快,“姐,你知不知道,在張叔出事的前一天晚上,我有做夢。夢裡顯現的是一個男人死亡的過程。我有親眼看見,我有親眼看見。”他越說越激動,像是要把暗藏心臟深處的秘密說出來一樣。“姐,是真的,然後第二天我們不是看到張叔死了嗎,就死在這逆巷的十字口,跟我夢裡的一模一樣。”
“安言,安言,平靜些,說不定只是湊巧而已。”顧沫沫對他的反應感到無比驚訝,但為了舒緩他的心情,她不得不這樣做。
“姐,不是的,絕對不是湊巧。我感覺那些畫面像是真實地存在我的世界,我能看得見,它們真實得一點也不像是夢境。姐,昨晚我又看見了。”顧安言驚恐地說。
“看見什麼?”她突然抱住他說道。
“我看見……看見一個男人的人皮被活生生地剝去了,然後是一團模糊的血肉,一把剪刀……”他語無倫次地說著,腦海無意識地忽略掉了很多的畫面。
“安言,沒事,沒事,都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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