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4 頁)
莘如同聽到天籟,滿懷感激地抬頭問:“哪裡?”
“前面,”助理研究員指指不遠處,笑笑,“我請你喝豆漿吧!”
“行!”許莘痛快地點點頭,幾乎是一路飛奔到了豆漿攤前。天寒地凍地,也顧不得形象了,抓起一杯熱豆漿就插上了吸管。這時候助理研究員也走過來,拿起一杯豆漿問:“多少錢?”
攤主是個挺淳樸的中年男人,一邊幫許莘拿餐紙一邊答:“五塊。”
“這麼貴?”助理研究員瞪大眼,扭頭看許莘,見她已經開始喝豆漿,只好無奈地從錢包裡掏出五元錢遞給攤主,一邊說,“趁火打劫啊!一杯豆漿賣這麼貴!”
“哎,怎麼能這麼說呢?”攤主不願意了,“我這豆漿可不是外面稀溜溜的那種,你看看多濃啊,對吧,姑娘?”
“嗯嗯,對!”許莘咬著吸管點頭,沒看見助理研究員皺了皺眉頭。
直到兩人離開豆漿攤有幾米遠了,助理研究員才遺憾地看看許莘手裡的豆漿道:“可惜你已經插上吸管了……”
“啊?”許莘迷茫地眨眨眼。
“要是你沒插吸管,咱就不買了,退了它!我知道往前走一站路,有一家店的熱豆漿只需要兩元錢,也很好喝。”助理研究員惋惜地說。
“咳咳……”許莘嗆著了。
冬天,天黑得快,不到五點鐘天就黑下來。許莘內心又開始激烈地拼殺:他不會要請自己吃飯吧?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呢?如果不答應,顯然不禮貌;可是如果答應,她實在不敢對對方的品味抱什麼信心……
結果沒想到,助理研究員壓根沒給她矛盾的機會。還沒等許莘拼殺完,助理研究員就說:“那今天就這樣吧,我答應我媽要回去吃飯,這就得走了。”
許莘瞠目結舌。
助理研究員看見許莘呆呆的表情,富有親和力地笑了笑:“和你聊天真的很高興,我已經很久都沒有這麼仔細地逛一逛中心廣場了,上次逛好像還是1999年,這個廣場剛剛建成的時候。”
許莘幾乎把滿口牙咬碎,還要努力笑著說:“是啊,我也好久沒有這麼‘仔細’地逛這個廣場了……”
“那咱們下次再見吧!”助理研究員高興地看看許莘,似乎很滿意兩人的談話達到了相同的高度,“改天給你電話。”
“好。”許莘繼續咬牙假笑,然後目送助理研究員的背影消失在瑟瑟寒風中。也是巧,他的背影剛消失,段斐的電話就打來了,許莘接起電話,沒等段斐說話就咬牙切齒地說:“姐,你想吃點什麼就抓緊吃點什麼吧!果果就託付給我好了!我絕對不會讓你再有幸看見明天早晨的太陽!”
電話那邊傳來顧小影幸災樂禍地提問:“是我,在你姐家,專程代表全家人來問問你相親結果如何?”
“你——去——死!”許莘惡狠狠掛上電話,恰有一陣冷風吹來,許莘爽快地打個哆嗦,然後帶著騰騰的殺氣直奔自己的二手小奧拓,目標:段斐家!
走在路上吹著空調熱風,怒氣消了一半之後,許莘才一邊開車一邊嘆息——你說,為什麼這種極品男都讓她遇上了呢?
上次相親的時候,遇見一個醜得驚天地、泣鬼神的化學碩士,其實她也不是完全以貌取人的人,但是審美都有底線,她也不想天天晚上對著這麼一張臉做惡夢啊,再說醜就罷了,氣質還猥瑣,讓她以後怎麼帶出門去參加朋友的聚會啊;再上一次相親,倒是遇見一個相貌堂堂、家境殷實的銀行職員,金融學校中專畢業,見面後第一個問題就是“研究生和博士哪個大”;再再上一次相親,是個學歷、模樣都挺靠譜的公務員,可是個人優越感忒強烈,一晚上都在介紹自己龐大的社會關係,比如某某廳長經常和他一起吃飯、某某局長是他的好兄弟、某某處長是他黨校同學,某某領導有某某軼事,某某行業的未來前景如何如何……許莘現在覺得,哪怕是負心的孟旭,都不枉當年被段斐相中一場;而顧小影口中那個“呆頭呆腦”的管大哥,簡直就是當代公務員的楷模。
她又想起了來之前顧小影千叮嚀萬囑咐的那句話:外在形象可以改變,生活品味可以培養,要多給對方機會,要多見面才能深入瞭解,要寬容,不要挑剔,要客觀,不要偏激……真奇怪,為什麼所有給人介紹物件的熱心人,都會說這套話?
其實,在內心深處,許莘覺得,這就是人們對大齡未婚女青年的一種憐憫,似乎這些臺詞背後還有個潛臺詞,就是“不要太苛刻,姑娘你拖不起了”……可是,不挑了,將就了,就對得起自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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