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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眼睛看著這一切,心裡反覆問:孟旭到底打算幹什麼?自己要怎麼辦?
她惶恐了——以前她的確是說過,為了果果她可以犧牲一切。可是現在,當孟旭真的開始擺出積極靠攏的姿態時,段斐寧願相信他是良心發現,也不願意想起“復婚”這個詞——好日子終於要開始的時候,自己真的要犧牲一切嗎?
於是,那段時間裡,段斐每天晚上都矛盾、糾結、輾轉反側。“安定”藥片的數量從半片到一片再到一片半,頭疼欲裂可是仍然睡不著覺……她閉上眼,仍然可以想起那年燦爛陽光下,年輕女孩子潔白的身體,還有孟旭倉皇的掩飾!
那一幕,好像一瓶濃硫酸,泛著泡沫,腐蝕掉她對於以往全部幸福的感念和對未來所有幸福的期待!
孟旭,求你回頭的時候你不肯回,那就走吧。可是既然走了,現在回頭算什麼?
不過……段斐想到這裡的時候又遲疑了……孟旭,他真的是想要回頭嗎?
其實連孟旭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想回頭,還是僅僅想聽見那聲“爸爸”。
年紀大一些了,家庭的概念開始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以前,感覺生命中還有無限多的可能,尤其是當他成為科研處副處長之後,有一段時間的確是覺得,以前那種寵著老婆、盼著孩子還要忙著跟自己的媽周旋的日子太過小家子氣。他覺得自己是能幹點大事的人,離婚是對的,不必後悔。
可是,當伍筱冰離開他的生活,當母親開始不斷打電話催他重新找個女人生個兒子繼承香火……他突然開始覺得自己的生命變得手忙腳亂起來。
以前的自信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他有些納悶,自己當初為什麼堅持離婚來著?
好像是受不了段斐以前的強勢,也好像是受不了夾在她和媽之間當餡餅,還好像是嫌她生孩子之前不顧家,生完孩子後又只顧孩子不顧其他……加上父母一直堅持想要個孫子傳香火,他順勢也就那麼決絕地把婚離了。
現在,他倒迷糊了——他要去哪裡找個人馬上結婚生孩子?果果的那聲“爸爸”叫得真好聽,可是將來若段斐改嫁了,果果是不是就得叫別人“爸爸”?那他孟旭算什麼?
孟旭覺得心裡有團草,瘋長,還亂七八糟的。
許莘恰恰在這段時間裡見到了傳說中的蔣曼琳之母杜澤琴。
那天純屬是巧合——許莘去中醫院拿藥,杜屹北全程陪同,幫忙拎藥拎包,跑前跑後。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杜屹北陪許莘去攔計程車,許莘急匆匆地過馬路,被杜屹北一把拉回到身邊去,攬住了告誡:“以後過馬路,記得走在男人右邊、身後,不要自己往前衝。”
許莘撇嘴:“沒有男人之前都是這麼衝的。”
杜屹北笑了:“現在不是有了?我知道你不適應,初戀嘛,得找找感覺。”
許莘瞪杜屹北:“得了便宜還賣乖……你不平衡是吧?那我抓緊找別人談個戀愛找找感覺,再來找你談。”
杜屹北樂呵呵的也不生氣,只是牽住了許莘的手說:“我沒不平衡,你都說我是‘得了便宜’了……”
兩人正在路邊煞有介事地打情罵俏,突然插進來一個聲音:“小北?”
杜屹北驚訝地扭頭,看見來人的剎那全身肌肉都收縮了一下:“大姑……”
許莘也驚訝地瞪大眼,看著面前站著的這個氣質頗不錯的中年婦女,心裡激動地想:這就是傳說中PASS掉管大哥的滅絕師太啊!終於一窺真顏啦!不過,滅絕師太看上去很慈祥嘛……正天馬行空地感慨著,就聽見杜澤琴問:“小北,這位是……”
杜屹北笑著介紹:“大姑,這是我女朋友,許莘,在出版社工作。”
資訊交代比較完整,杜澤琴滿意地點點頭,看看許莘,再看看杜屹北,最後看見他們手裡的藥包,略微皺一下眉頭:“怎麼?生病了?”
“給她拿的。可能是最近工作太忙,所以有點發燒,”杜屹北解釋,“不過已經差不多痊癒了,這是最後幾副藥。”
杜澤琴一臉領導幹部的關懷,看著許莘說:“年輕人得注意身體啊……你是本地人嗎?”
“不是的,阿姨,”許莘老老實實地答,“我家是外地的,我大學畢業後就留在這裡工作了。”
“父母是做什麼工作的?”杜澤琴繼續關切。
許莘心想我又不給你家當兒媳婦,我爸媽做什麼工作關你啥事?可礙著杜屹北在旁邊,只能忍住了答:“我父親自己經營一個小廠,我母親剛從事業單位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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