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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老樹皮的臉也變得更加生硬,彷彿一不小心,那樹皮就能從他臉上一片片地剝落。他心中不斷地反思,終於明白為何兩國交戰時,自己的一方明明在人數人佔了多數,卻還是無法徹底消滅對方。
秦翊更是深鎖眉宇,陷入沉思。與西戎國交戰由來已久,他從十五歲開始就跟著將軍們參戰,從開始的協從追隨,到現在獨擋一面,一呼百應,其中的艱辛無人能體會。他身為一國太子,本該在宮中享受榮華富貴,將上戰場這種危險之事交給將軍們,然而他卻不要這樣的生活,金戈鐵馬,縱橫沙場,能讓他更加深刻地體會到作為一國太子的責任和義務。
與西戎國交戰之時,因著對方擁有新式的武器,他吃了不少暗虧,一直想弄明白對方所使的究竟是什麼武器,如今終於近距離地看清楚,他不由地更加憂慮。如此強大的火力,不是肉身所能抵擋的,它的威力遠勝於弓箭,速度快,且精準,在戰場之上乃是制勝的武器。
在所有人都震驚之際,一個十分突兀的嗤笑聲在大殿之中響起,帶著輕蔑和挑釁的意味。
湯姆正得意自己的火槍給眾人帶來的驚懾,卻聽到有人不服氣的嗤笑,甚至是挑釁。他循聲望去,不同於其他的表情,方才那妙歌一曲的美貌女子閒適地剝著葡萄,對他的技藝表演竟絲毫不感興趣。
他有些惱了,走近前質問道:“這位美麗的小姐,你在笑什麼?你覺得鄙人的火槍如此可笑嗎?”
其他人也在此時將視線調往方才一鳴驚人的女子身上,有疑惑、有擔憂,也有幸災樂禍……
燕君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不解地抬頭望向他,無辜地眨眼道:“我有笑嗎?我怎麼不記得自己有笑過?”
湯姆當即漲紅了臉,用著生硬的漢語,指著殿上的人,說道:“他、他、他、他……還有他,他們都可以作證,你方才分明就是笑了。”
秦翊不解地望向燕君,知道她不會無緣無故地嗤笑別人,但見這湯姆咄咄逼人,他開口制止道:“湯姆伯爵,本太子方才就坐在她的身邊,本太子就沒有聽到她哪裡嗤笑了,一定是伯爵多心了,莫非連伯爵自己也對自己的火槍沒有信心?”他的話語冷冰冰的,拒人千里,說得湯姆啞口無言。
燕君暗中讚了一個,再次嗤笑。
這一次,湯姆似捉到了她的把柄一般,使命地指著她的鼻子,興高采烈地說道:“看,她又笑了!鄙人剛剛沒有撒謊!”
還真是個單純的老外!
燕君不由地覺得好笑,好心附和他道:“你說對了,我剛才的確是笑了。”
湯姆高興完又皺起了眉頭,氣惱地問道:“你為什麼笑?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為是在蔑視我偉大的西戎國?”
“拜託,一把破火槍就蔑視了你們西戎國?難道你們西戎國就只有這些只能打死靶,不能打活靶的鬼玩意兒?”燕君口中眼中的蔑視之意更濃,似在故意消遣對方。
“你!”湯姆怒不可遏。
趙倩茹眼睛一亮,好不容易捉到燕君的錯處,哪裡肯輕易放過,撇開一邊正在由太醫包紮傷口的丈夫,起身說道:“父王,母后,此人實在太過大膽,竟然連西戎國的時辰也敢得罪,破壞兩國的邦交,理當處斬!”
麗妃也看燕君不順眼,隨即附和道:“是啊,大王,這人雖是太子殿下帶來的,卻如此不懂規矩,又不識大體,理該將她拖出去,斬首示眾。”
這兩女一唱一和,真是可笑至極,燕君也懶得理她們,她心中料定秦王以及在座的各位將軍們也是和她同樣的想法。方才見識了火槍的威力後,誰不想滅滅對方的威風?只是大部分的人只敢想不敢做罷了。
秦王微眯了下眼,無情的語調說道:“大膽!你可知侮辱使臣是何罪名?你最好能為自己辯解,否則,寡人定不饒你!”
聽秦王這語氣,擺明是在給她機會說明原委,他也很想知道她為何發笑的原因。從方才她出人意料的表演之後,秦王就對有了改觀,認定她並非如表面所表現出來的這般粗俗無能。
燕君豈能讓他失望,起身說道:“湯姆伯爵,你也別生氣,我說話是直了些,但也並非沒有根據。”
她繞著湯姆轉了一圈,最後將視線落在了他手中的火槍上,慢條斯理地說道:“方才大家只見識了它的威力,不錯,與現在的弓箭相比,的確是厲害得多。但是,大家卻沒有看到它的缺點,以及它的侷限性,所以我才忍不住嗤笑。”
“缺點?什麼缺點?”湯姆很是詫異,說話的語氣中明顯底氣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