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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下巴指了指昏迷中的秦風,繼續說道:“他對你用心不良,我怕你會吃虧。”
燕君回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也不是好欺負的,我留在這裡,有我的苦衷。你還是快點回去吧,兩軍交戰,你我各為其主。若是你想繼續刺探軍情,請恕我不能留你。”
她的態度已經擺明,她不想與他為難,但也不容許他打探秦軍的軍情。若是真的要相互為戰,無法避免,那麼唯有在戰場上光明正大地相鬥。
聶風眼神黯了黯,苦澀地說道:“我打聽到秦軍從西戎國處借調了火槍了,也請了一人來軍營訓練火槍隊。方才我從士兵處得知此人就住在這個營帳裡,卻不想那人原來是你……”
燕君恍了恍神,這才明白他進入她的營帳並非偶然,他恐怕就是進來殺她的吧?殺了能教習火槍隊之人,那麼秦軍空有火槍也無大作為,這就是他打的算盤,可惜,他意外地發現此人是她,所以他下不去手了。
“你不殺我?”燕君試探地問道。即使他們從前的確有交情,但戰場之上無父子,他又是極為維護楚國的,他不可能隨意放過一個強大的威脅。
聶風伸手攏了攏她身上的斗篷,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恢復了從前的神清氣朗:“我從不對朋友下手,更何況是你……既是如此,那就讓我見識一下西戎國的新武器,我聶風還從沒有怕過什麼。”
燕君深望著他,他的自信從容,是她所深為欣賞的,她輕笑道:“你可別小看火槍,它不是肉身可以相擋的,即使是銅牆鐵壁,它也可以穿透,但你放心,我的槍口永遠不會指向你的心口。因為你是我的朋友,一生的朋友。”
四目相對,難言的情愫在悄然地傳遞,他們各為其主,處境迥異,所能承諾的,也只是朋友二字。若是給它加個期限,那便是一生。
聶風心中暗歎,他這輩子的命運已經註定,為楚國而生,為楚國而亡,他不可能為自己而活,更不可能……一團團的苦楚在體內湧動,這個時候,他極為痛恨自己楚國戰神的稱號,它是個負累,是個枷鎖,將他牢牢地套在其中,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我送你出去吧,一會兒等他醒來,你就很難出去了。”燕君注意到他的目光正盯著秦風,有一抹殺氣從中忽現,她連忙用身子將秦風遮擋了起來,說道,“他,你不能殺!他固然可恨,但他在楚國也受了不少苦,是楚國欠了他的。”
聶風的眸子沉了幾分,擰眉思索了一番,說道:“好,我不殺他。”
燕君頓時舒了一口氣,朝秦風處撇了一眼,心中即使對他有千恨萬怨,但也不致於想要他死,或許這就是孽緣吧。
帳外計程車兵被秦風遣散了開,無人把守,燕君順利地帶著聶風往營門外而去。可能是因著營內發現奸細的關係,士兵們不時地來回跑動,有條不紊,亂而有序。聶風換上了一套士兵的服飾,緊跟在燕君的身後,垂頭不語。
以他的武功,若是想硬闖出營,也不是沒有辦法的,只是他不想連累燕君,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站住!大將軍有令,任何人不得出營。”
燕君聽到身後的聲音,回過頭,見到了一直跟她不對盤的蒙德忠。他正帶領著一隊人馬在軍營中巡邏,一看著前面是她,他就想出出惡氣。
蒙德忠上下打量著她身邊士兵打扮的聶風,精明的眼睛眯起,質問道:“他是誰?為何臉孔如此陌生?”
燕君冷笑道:“他是我的貼身侍衛,燕國人,你自然是沒有見過的。蒙將軍,你不去捉拿奸細,卻在此浪費時間,跟我糾纏,難道是想公報私仇?”
“燕國人?那他為何穿我秦國士兵的衣裳?我看他就是奸細,來人,給我拿下!”蒙德忠倒是不笨,立即反應了過來。
燕君根本不怕他,不慌不忙地說道:“你憑什麼拿我的人?別忘了,我可是燕國太子,你們秦王特意請來訓練火槍隊的教頭,想要動我的人,除非有秦王的指令。而你,根本不夠格!”
她朝著聶風使了個眼色道:“我們走!”
“不準走!來人,給我拿下!”
蒙德忠一聲令下,身後計程車兵一擁而上,將兩人包圍其中。
燕君暗中朝聶風遞了個眼色,又瞄了眼其中一名士兵手中的刀,暗示他劫持自己脫身。聶風自然明白她的用意,然而他怎能為了自己脫身,而挾持她呢?
他的手一揚,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枚紅色的藥丸,朗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