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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芷絕望地看著他,心一陣陣地疼痛!她低低地嗚咽,一雙美眸之中忽然閃過一道異彩,似下了什麼決心一般。她收住了眼淚,朝著燕昕露出一抹淺淺的微笑。
此時此刻,她才知道什麼是幸福。
她一生中最璀璨的時光,也是最短暫的美好。
親眼看著燕昕服下藥丸,錢守禮頓時長舒了一口氣,大笑著將紙筆送至他的跟前:“很好,那麼現在,你寫下歸降書吧!記住,在歸降書裡,要寫明將義軍首領的職務全權交給我,所有義軍都須聽我的號令。”
燕昕狠狠地拿眼睛剜向他,他真狠,一日之間就要將他多年經營的義軍全部奪過去,他不甘心,死也不甘心!
“好,我寫!”
燕昕執筆,凝思了片刻,餘光飄向門外。他現在唯一可期盼的,就是他的妹妹了,他虧欠了她太多,現在他所能給她的,只能下他多年經營的義軍……
“好了,你現在可以放開她了吧?”燕昕罷筆,一張禪位文書便成了型。
錢守禮大喜過望,朝著手下揮了揮手,示意他們放人。他本人則繞身到文書的前邊,細細觀賞,有了這張文書,他便是名正言順的義軍新首領。在燕昕的底下潛伏了這麼多年,他終於有了出頭之日,心底的喜悅難以言喻。
“太子哥哥,你為什麼這麼傻?你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燕芷掙脫了束縛後,一下子撲至燕昕的懷中,她紅著眼圈,左右打量著燕昕,很是擔憂。
不知道錢守禮給他服下的究竟是什麼毒藥,毒性如何,什麼時候發作,她都想知道。
燕昕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顱,安慰道:“傻瓜,我沒事,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在她看不到的角度,他嘴角急促地抽了幾下,額頭上的青筋凸起,毒性已經在他體內擴散。他努力支撐著,不讓她察覺,怕嚇壞了她。
“該死!你竟敢戲弄我?”錢守禮忽然拍桌,大怒。
“你說,你到底在上面寫了什麼?我是讓你將義軍首領的位置禪讓給我,誰讓你寫成了燕君的名字?你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燕昕放聲大笑,喉頭湧上一口甜腥,被他硬生生地吞嚥了下去。
“就憑你?你根本沒有資格坐上義軍首領的位置。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如意!”
錢守禮冷哼道:“你就算死了,我照樣有辦法讓義軍聽我的話。”
“那我們拭目以待!等君兒帶著聶家軍殺到,我看你還如何統領義軍,如何活著離開逸河城?”燕昕冷笑了幾聲,神情忽而轉為迷離,“其實,君兒比我更坐適合義軍首領的位置,我相信自己的決定,我不會看錯人。我相信……義軍在她的手中會更加彭勃發展,或許……她能幫我實現我的夙願……”
“太子哥哥,你怎麼樣了?你別嚇我!”燕芷抱住燕昕的身軀,顯得很驚慌,他口裡吐出一灘濃黑的血,觸目驚心。她緊緊地抱著他的軀體,唯有這樣,她才能讓自己更加堅強。
“可惜,你已經看不到了!我要讓你死不瞑目!”錢守禮眼神一厲,高舉著一紙文書,就要將它撕毀。
千鈞一髮間,一柄飛刀破窗而入,其勢兇猛,刺破虛空,直直地射入他的腦門。他幾乎是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頹然倒地,一命嗚呼。
手中的紙張飄在半空中,徐徐墜落,白紙黑字的左側多了一抹血跡。
門外的打鬥聲這時才開始爆發,與此同時,一抹身影從門外飛了進來,身形輕盈,身姿如燕。
“哥哥,你怎麼樣?你中毒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急急趕來相助的燕君。她低頭看到燕昕吐出的血跡,濃黑的顏色,讓她的心沉了下去。
“是他對你下的毒,是不是?”燕君突然想到了錢守禮,連忙跑到他的身邊,在他屍首上翻查。倘若是他下的毒,那麼他身上必定有解藥。
然後,她失望了,他的身上根本沒有她所期望的解藥。
“君兒,算了,這一切都是命!”燕昕躺在燕芷的懷中,臉色愈發蒼白,他凝望著燕君,幽幽說道:“君兒,你聽我說,我死後,你就是義軍的首領。答應我,你會好好地對待義軍,幫我完成我未完的心願。奪回王位,替父王和母后報仇……咳咳……”
燕君胸中一陣翻騰,喉中哽塞,打斷他道:“哥,你什麼都不要說了。我帶你去找神醫,我認識神醫,他一定能解你身上的毒。”
“來不及了!你聽我把話說完……我知道你不願意涉入爭鬥中,可是我實在不甘心,不甘心大業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