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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靜不疾不徐,目光中的一絲冷漠若隱若現,看得韓丁目不暇接,頗有靈魂出竅的感覺。
韓丁想,但願她就是羅保春董事長的那位千金。
韓丁昨晚沒有睡好,飯前就已哈欠連天,原本對看什麼髮型表演毫無興趣,老林要來,王主任又盛情,他就捨命陪君子地來了,沒想到今夜會如此不凡。他們好不容易在後排找到了座位,擠著坐下來,伸著脖子從人縫中往前看。轉眼之間T型臺上已是佳麗如雲,個個髮型奇異,風情萬種,虹雲流轉般地來去如仙。韓丁看得脖子發麻,腰背發酸,才又盼到第一個出場的女孩重新登臺。那女孩一亮相臺下便隱隱騷動,那一頭如扇的長髮又變成了刺蝟似的短髮,極盡新奇怪異之至,步態表情也與髮式一樣,刻求歡快活潑至極。韓丁的目光片刻不離地追隨著她,他肯定他的感覺百分百地代表了臺下每個男人的心聲:這女孩的扮相無論古典還是新潮,在滿臺五光十色的模特中,她無疑是最為光彩奪目的一個!是全場注目的中心!
韓丁鼓起勇氣,向王主任打聽:“哪個是羅總的女兒?”他問這話時已做好了最壞的思想準備——說不定就是臺邊上最難看的那個,那個髮式平庸的女孩身材高大挺拔,臉卻像個丑角。
王主任手往臺上一指:“就是那個。”
“哪個?”
“那個!像個小刺蝟的那個……”
像小刺蝟的那個?真的?
韓丁心裡狂跳起來,他本能地覺得今晚也許是他人生中的一個奇緣。
韓丁從小生得唇紅齒白,打從上小學開始就是周圍女孩們秋波頻送的目標。在中學和大學時期,更是學校裡的大眾情人。他上中學時的外號叫做吳奇隆,上大學後又變成謝霆鋒,好多朋友都慫恿他去電視臺玩一把謝霆鋒的模仿秀呢。好在韓丁自懂人事起便不近女色,對泡妞一向沒有興趣。說好聽點是潔身自好,說難聽點是在這方面還沒開竅。可以說,在平嶺這個髮型表演的晚會前,他還從沒對哪個女孩動心過。
從世紀大飯店看完髮型表演回到賓館,韓丁很晚沒有睡著,除了老林鼾聲的騷擾外,就是那張標緻如畫的臉,總在眼前飄,閉上眼也看得見的。這個夜晚他始終焦灼地翻動身體,在床墊彈簧隆隆作響的聲音中盼著黎明。因為按照日程的安排,天一亮王主任就要接他們到羅保春家去商議參加法院調解的具體方案。羅保春家除羅保春之外,當然還住著羅保春的女兒,所以日出東方就成了韓丁的一個期待和幻想,在這個幻想中,事情正順著一條最快的捷徑浪漫地發展。
黎明前他搞不清是怎麼睡著的,還莫名其妙地做了一個雜亂無章的夢,似乎夢見了那個女孩,但面目已模糊不清,夢的情節在他被老林搖醒時也忘得一乾二淨。他睜開眼,看到天已大亮。連忙腫著眼下床洗漱,洗漱完畢跟著老林在樓下的咖啡廳吃了早飯,早飯完畢看到王主任的車準時開到了賓館門口。韓丁拎著裝滿檔案的一隻公文箱,跟在老林身後上了車。車在早已熱鬧起來的街道上三拐兩拐,出了市區,再沿一條康莊大道行駛五分鐘,便進入了有名的黃鶴湖風景區。正值深冬時節,前幾天的那場落雪早就化了,湖面雖然沒有結冰,但在清冽的寒氣中也被凍成一潭死水,深沉得看不見一絲微瀾,只有道路兩旁的樹林因化雪的潮氣滋潤,抖摟出幾分生機,隱約蒸發出一點早春的氣息。據王主任說,現在並不是黃鶴湖的最佳季節,所以沿湖而行的道路上,看不到多少遊人。他們的車子在依山臨湖樹木環抱的一個小院前停住,院內有一幢老舊的雙層小樓,樓前樓後種了幾棵陰森的古槐,雖然老皮生鱗,懸根出土,卻依然枝椏崢嶸,華蓋遮天……王主任在路上就介紹了,羅董事長的家是解放前國民黨平嶺市警備司令的官邸,後來是解放軍攻打平嶺的一個前沿指揮所。半個世紀彈指而過,黃鶴湖風景依舊,小樓卻已然成了文物,現在歸風景區管理處所有,去年被羅保春長期租下來,做了羅家的別墅。羅保春原本在城裡有個住處,租下這幢老房後,就一直住在這裡,主要是圖個清靜。
韓丁從下了汽車,走進院子,走進這幢老舊別墅的那一刻起就心無旁騖,只惦記著能否見到那位夢中女孩。但出來招呼他們的,除了剛剛睡醒兩眼浮腫的羅保春外,就是他家那位瘦小乾枯的老年保姆。老保姆給主賓四人倒了四杯泡不開的茶水,又給羅保春端來煮好的稀飯和兩碟鹹菜,便退出客廳。羅保春邊吃邊談,態度一如昨天酒後那樣激烈,對老林試探著提出在堅持不承擔賠償責任的基礎上也適當做些讓步,給死者親屬一些道義上的援助,以軟化對方態度的建議,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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