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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對其曉之以理:“祝師傅,有些情況弄清楚,對你們也是有利的,你們也希望把真實情況都弄清吧,我們是為了……”
韓丁的話還沒有說完,四萍的父親就兇狠地揮著手,開始往外轟他們:“走走走!我們沒什麼好講的,不要再囉嗦,再囉嗦你們要當心一點!”
周圍的人也上來勸他們走。那位老年男人說:“你們趕快走吧,人家女兒都死了,你們還來搞什麼,快走吧快走吧……”其他人也用紹興土話七嘴八舌,大部分是中老年女人,嘮叨些什麼韓丁也聽不大懂,不懂她們是勸他走還是聲援四萍父親還是泛泛地發表感慨和議論。但這些聲音顯然起到了一種火上澆油的作用,四萍的父親居然紅著眼睛上來揪住韓丁的脖領往院外推他:“你走不走?你不走不要怪我不客氣!”羅晶晶上來想支援韓丁,她想把韓丁從那個比他壯一圈的壯漢的手裡拉出來,但在兩個男人激烈的對抗中她的力氣和聲音都顯得無濟於事:“你們別動手好不好,他是律師,他又不是殺人犯!”韓丁掙扎著想擺脫四萍父親粗暴的拉扯:“你幹什麼!你放開,你放開!”他們互相廝扭互相推搡著,其他人也上來連勸帶拉,羅晶晶也攪在中間,和他們一起跌跌撞撞地向門洞扭去。在混亂的場面中,不知是羅晶晶自己絆在什麼東西上還是被四萍父親推了一把,踉蹌了一下摔在了地上,韓丁這才急了,一通拼命的拳打腳踢掙脫了四萍父親的扭結。四萍的父親固然粗壯,畢竟四十多了,韓丁雖然細嫩,畢竟血氣方剛,這一通拳腳交加,居然也讓四萍的父親連連後退幾步,絆在一個矮腳飯桌上,把上面的湯湯菜菜衝撞得一塌糊塗,嚇得小小的天井裡一陣女人叫孩子哭……四萍的父親大概沒料到韓丁在他的家門口膽敢撒野,瘋了一樣又撲上來,兩個青壯男人在這個狹窄的空間裡打成一團……
這場毆鬥最後的結果當然是被邊上的人以及從門洞外聞聲趕來的人拉開了,雙方的臉上身上都有小傷,從傷勢上看沒分勝負。四萍的父親原來還講普通話,打架後嘴裡全是紹興方言,高一聲低一聲也不曉得他在罵什麼。韓丁則一言不發,低頭往外走。羅晶晶跟在他的身後,剛出了門洞就看到韓丁一扭頭又往回返,羅晶晶想拉沒拉住,喊一聲他也不聽。院裡的人見韓丁橫眉立目又回來了都嚇了一跳,以為他要來拼命,連四萍的父親都下意識地後退幾步做出防守的姿勢。韓丁看都不看他們,低頭撿起剛才在廝打中被拽到地上的揹包,然後重新走了出去,把天井中那一干驚弓之鳥留在了鴉雀無聲的身後……
韓丁漲紅著臉大步走,一路走出那條狹窄的巷子,走出巷子後他才回頭看,看到羅晶晶小跑著跟在身後。羅晶晶的臉上慘白慘白的,就像前年大雄帶一幫民工圍攻羅家小院時韓丁見到的模樣。也許羅晶晶沒想到他這種大城市裡文質彬彬的白領青年也會窮兇極惡地跟人大打出手,一時驚嚇得有點說不出話。冬天的暖日傾情普照在夾河而行的石板路上,卻沒能在她臉上映出半點血色,韓丁回頭看到她眼神中殘留的孩子般的驚恐,才趕緊走回去,心疼地用一隻胳膊把她攬在了懷裡。
他說:“別害怕。”
羅晶晶看他的臉,問:“你疼嗎?”
韓丁這才意識到他的一邊臉一跳一跳地脹痛著,被汗水漬膩的身上,也說不清是哪裡,一陣陣地痠疼難忍。
韓丁搖頭,說:“沒事。”他拉著羅晶晶的手,穿過河汊上的拱橋走到河的對面。他們在離橋不遠的一處路邊找到一家舊式的旅館。在這家旅館用木板搭成的二層樓上租下了一個臨街的房間。這房間很便宜,住一晚只需四十元。本來韓丁想找個正規飯店住,飯店的客房至少還有洗澡間,可拗不過羅晶晶非要住在這兒,上樓推窗才知道,原來從這裡不僅可以看到樓下熱鬧的水巷,還可以看到拱橋以南祝四萍家方向上的裊裊炊煙,可以看到龍小羽曾經住過的那片黑瓦殘缺的屋頂。
韓丁進房之後,拿了房裡的臉盆到樓下的水房去洗臉,然後為羅晶晶打了盆清水回到房間。他推開門看到羅晶晶還站在窗前一動不動地向南凝視,心裡不由有些不快,他在她身後重重地放下臉盆,沒好氣地說道:“喂,別看了好不好,快洗洗臉我們要出去!”
羅晶晶沒有回頭,她抬手向南面指了一下,說:“我在找四萍的家呢,就在那邊,我分不清是哪一個了。”
韓丁冷冷地問:“你什麼時候對祝四萍也感興趣了?”
羅晶晶回了頭,說:“小羽以前也住在那兒。”
這句話,看起來很平常,可不知為什麼,讓韓丁感到特別刺耳難忍,讓他把自到平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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