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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萍?有事嗎,你找我幹什麼?”
四萍在電話裡輕輕笑了一下,說:“喲,沒事就不能找你呀。你現在當官發財了,架子也大了,在工地上見了面都不拿正眼看人了。你第一次跟著老闆來,我簡直都不敢認了,你穿西服可真是漂亮死了。他們好多人還問我來著,那是小羽嗎,我說當然是了,他們還不信呢。”
四萍的聲音很快樂,沒有惡意。甚至,在說到龍小羽穿西服時還流露出幾分自豪和榮耀。這讓龍小羽一下子心軟了,他這才發覺自己無論怎麼不愛四萍,都很難拒絕她,很難對她不理不睬,很難把心硬到冰冷的程度。在他無措地沉默之後,四萍的聲音依然親切,就像她和他的關係依然親密如舊,就像他們之間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小羽,你什麼時候有空,大雄想請你吃頓飯呢。上次的事還沒好好謝過你,所以他說這回一定補上。大雄說你現在做大了,想請你還怕你不肯呢,所以讓我請。我跟他說,讓我請可以,我請小羽肯定來的,可你們不許又求人家辦事情。大雄也下保證了,他說不會不會,大家是老鄉嘛,出門在外就是一家人,在一起親熱親熱,不談事情。我說那還差不多。小羽,你有空嗎,你要真不想見他們也就算了。不過你剛來平嶺的時候大雄也幫過你。你現在發達了就不理他了,大家背後會講你的,大家講你,我臉上也不好看啊。”
四萍說得入情入理,讓龍小羽多少感到些驚訝。四萍話中的情理也讓龍小羽對大雄的邀請幾乎無法拒絕。當天晚上他真的去了離擴建工地不遠的一家吃杭州菜的館子,在那裡見到了四萍和大雄,還有大雄手下的一個工頭和一個跟班。工頭叫洪衛國,黑瘦乾枯,長得像個廣東人,跟班叫錢德來,五大三粗,儼然北方壯漢的模樣。這兩人龍小羽都認識,都不熟,只知道他們都是大雄的死黨。
那天晚上大雄要了很多菜,雖然這桌菜遠遠不及龍小羽跟著羅保春參加應酬時的那種排場,但也是滿眼的油香鮮嫩。他們那天還喝了很多酒。正如四萍在電話裡預先承諾的那樣,大雄除了閒聊胡扯之外,沒談任何事情,沒提任何要求,沒再讓龍小羽幫忙幹這幹那。後來大雄喝醉了,摟著四萍不放手,還在四萍臉上摸來摸去。四萍不讓他摸,兩人半嬌半怒地推來打去,打到後來四萍下手重了點,大雄發火了,扯了四萍的頭髮,四萍給了大雄一個耳光,大雄也給了四萍一個耳光,罵四萍臭婊子!罵完就吐了一地。錢德來和洪衛國見狀拖著他去衛生間了,桌上只剩下四萍和龍小羽。四萍紅著眼睛,恨恨地瞪著龍小羽,說:“他把我打死,你也不會管的。”龍小羽是不想管。他甚至猜不透大雄和四萍忽而涎臉調笑忽而翻臉動手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大雄當著他的面對四萍動手動腳,他看了當然不舒服,可他能管麼?他怎麼管?他算四萍什麼人?大雄動手打四萍的剎那龍小羽的臉色很是難看,但他也沒有管,沒有勸,更沒有拍案而起。大雄喝醉了,何況四萍也是自找的。他一直懷疑四萍在依靠大雄的情況下對大雄是否還能有貞操,儘管四萍有好幾次向龍小羽表白她從沒讓大雄吃過豆腐佔過便宜,但龍小羽不信,從常理上推斷他不信。
所以面對四萍怨恨的目光他無動於衷,他心裡很亂但故意無動於衷。他面無表情地說:“他既然對你這樣,你為什麼還要靠著他,離開他不就行了。”
四萍眼圈更紅了,啞著嗓子反問:“我不靠他我靠誰?靠我那個醉醺醺的老爸?靠我那個半死不活的老媽?還是靠你?靠你你要我嗎!”
龍小羽讓她問愣了,他換了個概念,轉移自己的尷尬:“你為什麼非要靠男人,你應該有骨氣,自己獨立一點!”
四萍馬上抬高嗓門壓住他的話:“我總歸比你好,你倒是個男人,你為了穿這身名牌的衣服寧可去靠一個女人!你還好意思教訓我!”
龍小羽沒想話題會如此突然地涉及到羅晶晶的身上,他心裡像被人刺了一刀似的,疼得抽了一下。他神經質地呼一下站起來,吼了一聲:“你他媽住口!”
祝四萍被嚇了一跳,她大概從沒見過龍小羽這麼粗暴的反應,在她驀然愣住的同時,龍小羽離開了桌子,漲紅著臉向門口走去,身體撞在桌角上,把滿桌的碗碟撞得嘩啦作響。
祝四萍沒有動窩,看著他往門口走,看著他走出餐廳不見人了,她的眼淚才噼裡啪啦地掉下來。
那頓不歡而散的酒席以後,無論是大雄還是四萍,都沒有再找過龍小羽,龍小羽度過了相對安靜的一段時光。每天認真地上班,下了班無論多晚,也要悄悄地趕到羅家小院。實在太晚過不去了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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