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第3/4 頁)
是毛毛雨的事。”
“你要我幫你什麼?”
四萍微微一笑,開口說:“你們擴建工程的標底你上次給我的那幾個數不行,太簡單了。大雄給那家公司的老闆看了,老闆讓我們問你能不能把標底書和監理公司做的預算書影印一份拿出來,還有……”四萍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一張清單,念給他聽:“……還有‘標底匯總表’、‘單位工程取費表’,都得要。”
龍小羽拿過那張字條,字條上寫著那家參加招標的建築公司索要的一系列檔案。那些檔案龍小羽都見過,他把那些檔案給羅保春看過批過之後就退給籌建處了,現在就存放在籌建處的保險櫃裡。
龍小羽把字條還給祝四萍。他對祝四萍,對她背後的那個大雄,還有大雄背後的那個建築公司的老闆,對他們的貪得無厭和沒完沒了非常反感。他面帶厭惡地說:“我不想再做這種事了,你們拿我當什麼,叛徒還是內奸?”
四萍拿著字條直髮愣:“你上次為什麼就能做,這次為什麼就不能做?我又不是為我自己,我是為了大家。大家都是從紹興老家出來的,你一個人有吃有喝了,你就不管大家了嗎?”
龍小羽張了半天嘴,他不想當叛徒,不想做內奸,公司是他的衣食父母,老闆待他情同骨肉,他拒絕四萍的要求本來是件理直氣壯的事,但四萍說到了“大家”!“大家”這個詞讓龍小羽變得理屈辭窮。
在中國,在那些小地方的人群中,“大家”的概念是什麼?
“大家”,就是父老,就是鄉親,就是義氣,就是曾經和他一起生活一起吃苦,一起喜怒哀樂的那一幫人!他不顧他們,也是背叛。
四萍見龍小羽啞口無聲,繼續曉之以理:“我反正已經說了,你對我不仁,我就對你不義。你要是砸了大家的飯碗,我就到你們公司去鬧!我就讓你們公司裡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老闆的女兒真個臉皮厚,仗著自己錢多,硬要搶人家的男朋友!我反正不在乎,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非臭臭她不可,我讓她做不了人!你不是說為她可以犧牲一切嗎,那你好好搞搞清楚,你就算為了她,也不應該把我逼得沒路走吧!”
龍小羽的心咚咚地跳,四萍的話也許只是虛張聲勢地叫一板,叫完了並不一定真個出場的,但這一板卻叫得龍小羽魂飛魄散!眼看著他的面色變了白,祝四萍掩飾不住得意的笑,把手上的那張二寸條,那張他們索要的“情報清單”,噗一下塞給呆若木雞的龍小羽,然後說了句:“那我們可算講好了啊,辦完以後你直接給大雄打電話。”
四萍說完,也不等龍小羽表態,轉身就走,走了幾步又回頭,用命令的口氣大聲說:“你可快點啊,過兩天就要開標啦!”
二十三
四萍走了。
儘管,龍小羽已經不愛她了,但這樣的分別仍然給了他出乎意料的失望。他在回公司的途中,腦子裡一再跳出兩年前在石橋鎮通往紹興城的河道上,他第一次見到四萍時的印象。他搖著一條烏篷船載著她們母女回城去,四萍扎著兩條粗粗的黑小辮,穿著一件火熱的紅毛衣,兩隻大眼睛黑白分明,定定地看他。那個情形他終生難忘。
他很難將那個四萍,和今天板著臉像生意人一樣和他討價還價的四萍,在討價還價時變得窮兇極惡的四萍,想象成一個人。儘管他不愛她了,但他不希望他愛過的女孩,成了這副德行。
龍小羽的這種心態,按照韓丁的分析,是緣於他和四萍本來就不是同路的人。他們同鄉、同齡、同樣出身寒微,但不同路。四萍思想簡單,從小受母親嬌慣,凡事以自己為中心,又常被醉酒的父親打罵,養得性格暴戾反叛。而龍小羽自幼在鄉村戲班的集體中成長,受梨園行中師徒規矩的薰陶,懂得尊重前輩,先人後己。又受父親的影響,對人知恩圖報,較重感情。他不愛四萍了,但在感情上還是把她當作姐妹一樣,所以他受不了四萍變成了這副德行。
其實四萍對龍小羽也同樣沒有絕情,這在後來韓丁的調查中被一再地證實。在後來的調查中韓丁還意外地發現:祝四萍和大雄的關係,也多少有些蹊蹺,種種支離破碎的跡象讓韓丁對他們的關係發生懷疑。從現象上看,四萍從老家來到平嶺後一直沒有找到什麼正經工作,她基本是靠大雄生活的,換句話說,是靠大雄養著的。大雄這樣的男人心甘情願去供養一個女孩,尤其是四萍這種有幾分姿色的女孩,憑什麼呢?韓丁曾把這個問題直截了當地去問龍小羽。龍小羽承認,四萍曾經告訴他,大雄對她是有那個意思的。四萍把大雄對她的那個意思告訴龍小羽的目的,既是炫耀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