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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意江浪和哈克札爾湊近前來,低低說出一番話來。卻把二人聽得面面相覷,連連點頭,大有驚喜之色。
哈克札爾與江浪和苗飛三人的酒量當真不小,竟一連嚷著店夥又上了三罈好酒。
店夥最後一次送酒進門的時候,哈克札爾與江浪賭酒,又輸了三碗,他邊飲邊罵,拍桌之聲震天價響,竟然發起酒瘋來。
顯然他已醉得實在不行了,竟爾如瘋如癲,似呆似狂,饒是苗飛在旁相勸,他卻仍是不停的往嘴裡大口灌酒。
店夥直瞧得暗暗搖頭,心道:“這人昨夜差點中箭而死,幸虧被我們掌櫃的救治。這才略一好轉,便這般豪飲,當真是不要命了。”
苗飛見實在勸阻不了,搖頭苦笑,對店夥道:“小二,快去請沙吾提隊長來,就說他的上司喝多了,情形不太妙。趕緊!”
店夥一伸舌頭,咕噥道:“我的媽啊,哪有這般喝酒的!不要命了麼?”急忙下樓叫人。
沙吾提與幾名武士正在樓下候命,忽聽得樓上傳來爭吵叫嚷之聲,均自納罕,忽見店夥急匆匆的下了樓來,搖頭嘆道:“沙吾提隊長,你快上樓瞧瞧罷。你們的頭兒正在發起酒瘋,臉色可不太妥當對勁!”
沙吾提聞言一驚,便即一口氣奔到樓上,進了苗飛屋中。
過了半晌,待得他跨出門檻之時,卻是滿臉惶恐之色,揮淚叫道:“不好了,主人死啦,主人死啦!”
一眾武士和旅客、老闆娘、店夥等人盡皆吃了一驚,紛紛進屋瞧時,果見哈克札爾口湧鮮血,仰面躺在地下,胸前衣襟上都是血跡,身旁還有幾塊酒碗的碎片,動也不動。
沙吾提又驚又怒,戟指大罵著垂手而立、茫然無措的江浪和苗飛,指責二人不該明知主人箭傷未愈,還任由他放量喝酒,以致失了性命。
須知一個人連中數箭,甚至心口也被射傷,焉能再酗酒?
過不多時,哈克札爾傷後初愈,又狂飲大醉,終於吐血而亡之事,便從客棧中傳出,轟傳了整個黑水鎮。
當日下午,眾人便即按照伊斯蘭的習俗,張羅著將哈克札爾的屍體與先前逝去的眾武士一般,埋在鎮外墓地之中。
本來有武士說道,主人已死,大家須儘快返回國都。沙吾提卻道:“主人臨死前,吩咐我帶領大夥兒在此堅守待命,保護鎮上百姓。而且,相信不久咱們的大軍便會前來,替主人報仇。從今日起,大夥兒便在鎮外巡邏,一有訊息,立時向我稟報!”
幾名武士手中均有示警用的號角。只待發現敵情,立時吹響,自可聲聞全鎮。
江浪、趙德成、沙吾提等人商議已定,敵人大軍再犯之時,儘量讓眾百姓撤離,跟著馬立克和木依丁二人到山中暫避。
翌晨起身,江浪便即換了一身黑色貂裘。那是苗飛替花小憐轉交給他的。
江浪又來到後院馬廄察看,果如苗飛所言,自己原來的坐騎“黑旋風”確已不在,換成了一匹棗紅大宛寶馬。
自此而後,“白袍黑馬”的中原少年,便不復見於黑水鎮一帶了。
其實便在前日辰牌時分,另一位同樣打扮的年輕人跨黑色健馬,披白色大氅,腰懸長劍,一人一騎如風般踐雪而行,逕自出鎮西去。
當晚客棧掌櫃孫宏從山中打獵迴轉後,聽其妻尤里吐孜汗說起哈克札爾傷重不治,屍首也已埋葬,也自嗟嘆不已。
翌日,江浪在客舍中聽到小鎮上稀稀落落的爆竹聲中,一問之下,始知到了元日。
鎮上的幾戶漢人和羈留客棧的中原客商相互走動拜年,人人臉上均是喜氣洋洋。趙德成等幾人又來到客棧,專程給江浪送了羊肉餃子和糯米年糕。眾人說了一會話,這才離去。
晚飯後,江浪獨坐燈下發呆,想著鮑小曇和鄧蓮兒二女,這時候是在給長輩磕頭拜年,還是正自憑欄遙望,在燈前念著自己?
正自胡思亂想,忽聽得打門之聲,忙即起身開門。
卻見大鬍子苗飛雙手叉腰,站在門外,粗聲粗氣的道:“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江兄弟,苗某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萬里之遙過年,冷冷清清的,好生無趣。這樣罷,咱哥兒倆好好喝上幾杯如何?”
江浪大喜,沒口子的叫好,迎入房中。
苗飛顯已吩咐過老闆娘。二人甫一落座,店夥便即送上酒菜。
於是便在江浪房中開了酒席,兩人對酌閒談。
喝了一會酒。江浪忽問:“苗兄,你來得正巧,兄弟正有一事相詢。”苗飛晃了他一眼,問道:“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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