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部分(第2/4 頁)
花小憐應了一聲。她笑了一笑,向江浪伸了伸舌頭,扮個鬼臉。
江浪報以一笑,一整衣衫,舉步便行,擎帷進了船艙。
卻見公孫教主端坐艙中,左手持杯,右手執書,正自飲茶看書。神色閒適平和。江浪恭恭敬敬的垂手侍立一旁,默不作聲。
船艙中床帳幾桌、一應起居之具齊備。但見雲板花瓶,筆墨紙硯,陳設得甚是考究。江浪見此格局,暗暗嘀咕,這間船艙多半便是岳母處分水天教教中事務的臨時所在。
公孫教主身旁小几上放著一個青銅香爐。只見一縷青煙,從香爐頂上雕著的鳳凰嘴中嫋嫋升起,江浪鼻中聞到一縷幽幽清香,似蘭非蘭,似麝非麝,聞著不覺沁人心脾。
不知如何,江浪只覺公孫教主氣度雍容、清雅高華,容色間自有一副端嚴之致,不怒自威,令人一見之下,肅然起敬,不敢逼視。
其實也不奇怪,若無如此風采氣度,又怎能生下鮑小曇、律靈芸這兩位一笑傾城,再笑傾國的美貌佳人?
更何況眼前這位中年美婦另有一個身份,乃是江湖上黑白兩道人人敬畏、個個景仰的天下第一大教“水天教”教主。
“冷月無聲,水天一色”。連江浪這個新出道的江湖後輩也從關山、歐陽明等口中沒少聽過這句話。
船行甚速,湖上清風拂動船帆,獵獵作響。
公孫教主不動聲色的品茗看書,並不言語。
江浪靜立不動,眼觀鼻,鼻觀心,便似老僧入定一般。他跟隨恩師曲中流日久,於這種服侍長者的情形,卻也習以為常。
隔了好一陣,公孫教主放下茶杯,將書也拋在一旁。那書自行合攏,正面向上,卻是一部《春丘左氏傳》。
江浪見了,便即躡步而前,伸手提起几上的細瓷茶壺,在杯茶上續了熱水,又即悄然退回。
公孫教主微一點頭,嘴角邊露出微笑。
雖則她看上去一副漫不經心的神情,其實當然是在暗暗觀察江浪,對於這個女婿品行,她心中自有一番褒貶。
她右手持杯而飲,左手向對面的座位一指,說道:“浪兒,坐下說話罷。”
江浪恭恭敬敬的應道:“是。”依言就座。
公孫教主嘴角向那部《左傳》微微一努,道:“浪兒,你說這部左丘明的《左傳》寫得如何?”
江浪搖頭道:“回岳母大人,小婿自幼讀書不多。我不曾讀過《左傳》,不敢妄評!”
公孫教主笑了笑,又道:“渴了罷,自己倒茶。桌上有點心,你可自行取食!”
江浪道:“是。”便長身而起,替自己斟了一杯茶,默默喝了。
公孫教主微笑道:“這種茶葉是小憐那丫頭送給我的珍品,出自她老家雲南一帶,叫做‘普洱’。味道如何?”
江浪又搖頭道:“小婿慚愧。我自幼清貧,一直都是粗茶淡飯,對於茶道,半點也不懂。”
公孫教主淡淡一笑,道:“子曰:‘賢哉,回也!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江湖中人都說,神拳門三位老師傅,曲中流便是當今的賢者顏回。簞食瓢飲,貧賤不能移。浪兒,你身為曲支傳人,多半也算是個隱士罷?”
江浪倒是聽曲中流說過孔子的得意弟子顏回事蹟,便道:“先師寂靜自守,安貧樂道。小婿遠所不及,不敢妄稱隱士!”
公孫教主雙目微閉,尋思片刻,緩緩道:“看你適才替我倒茶的手法,倒是中規中矩,只不過更像是在斟酒。嗯,神拳門的曲中流只喝酒,不飲茶,是也不是?你師父平日都是喝些什麼酒?”
江浪一怔,忽然省悟,岳母定是從自己的倒茶手法中看出侍奉恩師的斟酒姿式,便道:“先師他老人家偶爾會喝一些本鄉……嗯,便是馬陵山泉水所釀的大麴,那酒夠醇,喝了也不上頭。”
公孫教主睜開眼睛,忽道:“你看到我,怕是不怕?”
江浪又是一怔,定睛望去,只見公孫教主雖則仍自端坐不動,但不知為何,她身上忽地發出一股奇異的罡勁。雖則無形無色,無聲無息。肉眼自是難見,然而這股力道鋪天蓋地,襲人周身,壓迫甚勁。
江浪驟覺身周氣流略有異狀,隨即胸口氣塞,呼吸艱難,差點從矮凳之上仰面翻倒。他一驚之下,急忙凝神運功,將“混沌訣”真氣遊走於四肢百骸,遍佈各處經脈,對抗那無處不在的壓力,護住周身。
公孫教主仍是微笑道:“你不怕我麼?”
江浪見公孫教主說話之際,那股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