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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會來不及啊。”要不她也不會把材料隨身拿到快餐店來做了。所謂的組長,就是幹活幹得最多的人。這個道理,是江安安在道具組待了一個星期後才明白的道理。“還有三個禮拜就要開運動會了,所以這些東西必須早點做好。”
“那你也不必當著我的面來做。”韓海非受不了地指著江安安的鼻子說。
“咦?為什麼?”她眨眨眼,很“虛心”地問道。
他白了她一眼。這個白痴女人,居然還問他原因!有哪個男人受得了和自己女朋友在一起,對方只把他當做空氣的?
“你以為呢!”火大地拿起手邊的可樂,他咕嚕咕嚕地一口氣喝乾。
他不說她怎麼會知道啊!江安安聳聳肩,繼續埋頭用剪刀剪著小旗幟的形狀,“對了。”驀地,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她抬起頭望著他,“你有跑過男子一萬米嗎?”她有些好奇地問。
聽小夜和晴文說過,他的運動神經似乎不錯。
“跑過。”他撇撇嘴,不甚感興趣地回答道。
“那跑的時候你有什麼樣的感覺?”她雙眼閃光,帶著一絲興奮地問。他是不是也像司徒真一樣的感覺呢?
總覺得男子跑步的比賽與女子不同,爆發力與速度都要快得多,也更能牽動人心。
“很累。”他的眼盯著她,奇怪於她的問題。
砰!
頭重重地垂到胸前,江安安僵著一張臉,“就只是這樣?”
“不然還要有什麼感覺?”他彈了彈手指反問。
“你難道不覺得跑完一萬米,是自己與自己進行了一場意志與精神的鬥爭嗎?或者說,在衝過終點的時候,會有一種滿足感?”
手指撥了撥額前的頭髮,韓海非斂下了眸子,“不會,對我而言,跑步就只是跑步。”沒有任何的其他意義存在。
跑步……就只是跑步?手中的動作不由得停下,江安安怔怔地看著韓海非。明明都是跑過一萬米的人,可是他的回答卻和司徒真所說的話差好多。“可……”
“還有,你問這些做什麼?”他打斷了她的話問道。
“那是因為我認識一個我們學校跑男子一萬米的人,他說雖然一萬米很累人,但是即使再累,即使再想停下來,他也會讓自己繼續堅持跑下去。因為那會讓他有種存在感,真真切切的存在感。”她的臉上,不自覺地流露出了一種嚮往的神情。
因為司徒真的那種堅持,是她所不曾擁有過的。她不會特別的想要去堅持某樣事物,任何事情,在她的眼中只要得過且過就好。
因此,司徒真的那番話,確確實實給她造成了一定的衝擊。
韓海非抿了抿唇,只是定定地盯著江安安臉上的那抹神情。那是以前他所不曾見過的表情……“存在感嗎?真是無聊的名詞!”
“怎麼是無聊呢,那是……”手一抖,左手握著的剪刀不小心劃破了右手的食指,“啊!”江安安一聲驚呼,看著一絲血迅速地湧出了破皮處。
才打算找張紙巾把手中的血擦掉,下一刻,她的整個右手手腕已經被一隻大手緊緊地包裹住了,五根手指,牢牢地捏住了她的手腕,而食指,則被那兩片溫潤的唇圍住了。
“你……”她訥訥地看著他的舉動。他在做什麼?!
長長的睫毛幾乎蓋住了整個眼眸,他拉著她的右手,伸到了唇邊。而雙唇則吸吮著她的傷口,一種很小心翼翼的態度吸吮著。
手指……好燙,連帶著整張臉都開始升溫。江安安手足無措地看著韓海非,甚至忘了去把手指收回,而只是愣愣地、呆呆地,看著韓海非。
這樣的舉動,是別的男生所不曾對她做過的,而他……
終於,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是幾秒而已,但是對江安安來說,卻像是過了幾個小時一樣。
“還好,沒有流很多血。”那華麗如絲竹般的聲音響起在了她的耳邊,他盯著她手上的手指輕輕地說。
“本來……就不是很大的傷口啊。”她喃喃著說,臉上依然紅潮未退。
“就算不是很大的傷口,依然要小心處理。”他的面色還是沒有緩和下來,現在的他,嚴肅得嚇人。
用不著這麼麻煩吧,流這麼點血又不會死人!江安安暗自想著,才想抽回右手,身子卻一輕,整個人已經被對方拖了起來。
“洗手檯在哪裡?”韓海非問一旁站著的侍應生。
“拐角處就是了。”侍應生才回答完,韓海非便拖著江安安往洗手檯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