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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心些,我要做的事,要找的人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成功的。”我轉身拿起油燈,“那我走了,別再來打擾我睡覺。”
“不會的。”蘭斯洛又縮回到角落裡裝乾屍,“我有感覺,你今天晚上會和你的心上人見面了。”
想起里昂,我心頭一甜,連藉口也懶得找,直接匆匆走上地面,並把那口裝飾用的石棺推回原處。幸好,這裡常常有人打掃,沒有太多灰塵,所以我曾見過蘭斯洛的事在一定時間內會是個秘密。
而不出蘭斯洛所料,在黃昏時分Naelgael悄悄離開了墓室,天色全黑時才回來,告訴我,里昂已經出了王城,約我在前面十里坡處等我。
最近我愛聯想,當場想起十字坡、孫二孃和人肉包子。但哪怕前方是火坑我也跳,總比被關在墓室裡強,太壓抑了,再多兩天我肯定得瘋。這也讓我開始同情蘭斯洛,他自我埋在四百年,是怎麼熬的啊。
看到里昂的時候,他正安撫他那匹有點煩躁不耐的大馬。他的部下看似隨意,但卻有序的警戒著。大約因為意外的見到了不死的蘭斯洛,我心情很混亂,猶豫了下就跑過去,從後面攔腰抱住里昂。
他身子一僵,大約沒想到我會是這個反應,而且還是在眾人之前。我卻深深汲取者他的味道和他的氣息,然後大大方方放開手,長呼一口氣道,“走吧!”
“你想去哪裡?”他的聲音清冷的從身後傳來。
“馬車啊,小劉易斯不是會坐馬車嗎?”我四處張望,卻沒有見到馬車的影子。
正當我疑惑的時候,里昂粗魯的從背後抓起我,丟到他的馬鞍上,“我是憤而離城,怎麼可能找到馬車和收拾細軟。記得嗎?我們來時把馬車弄壞了。”
“那劉易斯呢?”在里昂也上馬,並且把我蒙在斗篷中後,我悶聲問。
“你以為我會丟下自己的兒子,北諾曼唯一的繼承人嗎?”他諷刺地說,但語氣輕快,“在我親兵的馬上。他年紀小,撐不住先睡了。”
“小可憐兒,要睡在馬鞍上。”我低聲道。
“還不是因為你?”他不講理的說。
“跟我有什麼關係?”我不服,想探出頭來,卻被他又按回去,同時在我脖子上掛了個銀質的雲朵形掛件,隨後聽到他招呼開撥的命令。後來我才知道,那個掛件有隱身的部分作用,雖然沒有我們的隱身術好,但好歹也能管點用。再加上他刻意防範,隊伍的一定範圍內沒人能靠近,倒把我的行蹤掩蓋了。
“晚上也不紮營嗎?馬也受不了吧。”我咕噥一句。
“又擔心孩子又擔心馬,你很有心情呀。”他罵我,“在你磨磨蹭蹭的前來與我會合時,我們已經休息很久了。再說,為了儘快回到我的領地,這也沒有辦法的事,好在我安排了前方驛站的人為我們換馬。”
我賭氣不說話。
真是奇怪了,明明我是配合的一個、被利用的一個,怎麼到頭來好像是我闖禍似的。還有天理嗎?還有道義嗎?還有點是非嗎?
看我無語,里昂心滿意足的把手臂環在我的腰上,提馬前行,還聞了聞我說,“一股子死人味兒。”
那還不是你把我扔到墓地裡,讓我遇到快變成木乃伊的蘭斯洛的緣故?我暗暗想,面上卻還堅持不開口,看樣子倒像是和他鬧彆扭。
為此他似乎心情很好,雖然沒再說什麼,但我感覺得出來,那些不經意的小體貼和溫柔,是他從未對我做過的,比方他會讓斗篷留條縫,方便我呼吸。比如他一直扶著我的腰,免得我在馬上過於疲累。比如在行程中的作息調整,食物和歇腳地的安排……
總之,我們一路沒有停過,士兵們輪流在馬背上睡覺,我和小劉易斯是隨時窩在人家懷裡休息,而里昂像鐵人似的,除了眯一小會兒,幾天來都沒有睡過。就這麼日夜兼程,我們很快到了北諾曼的地界。里昂到這時才鬆了口氣,而我也知道了他與皇帝爭鬥的來龍去脈。
在我被抓的那天,里昂假裝醉酒,而且居然安排了證人,為他的失蹤做了鋪墊。第二天他“發現”我不在,就上王宮找那個死皇帝要人。死皇帝當著文武群臣,假模假式的斥責他管教情婦不嚴,然後又假裝大方且不計前嫌的讓人去地牢帶我出來。
我當然不在。
結果舉朝震驚,皇帝很尷尬,範倫丁親王死活要人。偌大一個王國,居然為了我一個小女子吵嚷了整整兩天,我也當了把紅顏禍水。最終,大多數人相信,我是神秘且邪惡的東方女巫,一定是自己施展法術逃脫。
更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