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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啊,為何如此問……”
“若沒有,你會這般鬱結於心?其實大家都看得出來,連小柳稚也在擔心你,只是……這卻讓我明白,原來我並不夠了解你。看得出來阿笛和新月都知道你在為難什麼,但是我卻並不瞭解……終究,不夠了解你……”手指輕輕撫上她的臉頰,一直以來他的笑容雖然清淡如雲,但是太遠,遠得讓人感覺不到溫度。只是今日,除了那份淡遠,似乎更多了幾分憐惜和迷離,像一個普通人一般。“雖然都是七拼八湊,不過你的事情我大概都知道了。……你,可還顧忌自己曾經是君御清妾氏的事?”
“也許是,也許已經忘了,我並沒有細想過。我既死過一次,那麼過去的自己,便只是過去,我不在意那些過去,至於阿笛在乎與否,只看他的想法。”
“想必這一點,早有定論。阿笛雖然從來都沒有說什麼,但是看得出,他對你一直未曾改變。”正是這'未曾改變'的一點,更能夠令人自在,安心。“或許……真的沒有人能夠比得過阿笛。也惟有他,能夠讓滄溟缺月,成為一個有血有肉的平凡女子,平淡,卻幸福……那時候,錯過了你,真的讓我很遺憾……”
臉上手指的觸感輕柔,溫暖,讓人竟有一絲絲眷戀。
恍惚間就如初識時,這個人對她若有若無的吸引——成熟,平和,有一點疏遠,卻讓人不自覺地仰望追尋——就像她印象中,早已模糊了容貌的爹爹。
衣莫染輕嘆,他珍惜缺月,因她經歷如此苦難,最終卻依然寧靜無爭,彷彿沒有任何怨恨能夠將她洗染。他也留戀缺月,因她日日的改變,從那個淡淡如同無痕的女子,一天天豐滿,有血有肉,溫暖如花,能夠看著,守著這樣的綻放,讓人有著難以放下的成就感。至可惜,這份感覺不屬於他。能夠讓她這樣改變的,只有阿笛。
就算當時他抓住了,沒有錯過,也沒有自信能夠讓她有著今日的笑容吧。他傾身向前,嘴唇如羽毛般輕輕碰觸缺月的額頭——缺月一滯,呼吸微微停頓。
“衣館主——”阿笛手裡端著一碗水果羹,面色陰沉地盯著衣莫染放在缺月臉頰上的那隻手。
衣莫染回頭一笑,那隻手卻沒有放開,似乎頗為愉快地看著自己的手指每次在缺月滑膩的臉頰上輕輕劃過,阿笛的臉色就更沉上一分。
“衣館主你這是什麼意思?”
衣莫染終於忍不住,朗聲大笑起來,缺月看得一怔,阿笛卻一張臉黑了紅,紅了白,白了黑。衣莫染明白不能太過分,站起身拍了拍阿笛的肩膀,“別太介意,只是一個祭奠——我對缺月已無想法,對你,或對她,並無不同。”說著,嘴唇輕輕在他額角上一點,阿笛手中的那碗水果羹終於落地,就此浪費。
衣莫染已經遠遠離去,身後還傳來他放開一切的爽朗笑聲,阿笛卻依然全身僵硬地站在原處,大腦依然一片空白停止思考。
缺月扯了扯嘴角對他露出一個笑容,聰明地決定忘記方才看到的那一幕。
第六十回
阿笛略顯尷尬地在缺月旁邊坐下來,立刻又站起來,“水果羹——我再去盛一碗!”
“不用了。”缺月拉住他的袖子,“陪我坐坐吧。”
阿笛坐下,沉默了許久卻不知道怎麼開口,本來準備想跟缺月說的話,被衣莫染這一攪,卻不知要從何說。缺月自然知道他今日是特地有話要說,只賠著他坐,並不催促。
只是……稍稍有些意外。向來成熟穩重的衣莫染,怎麼會故意做這種事……
“那個……織錦……”阿笛撓了半天頭,找不到話頭,便直接挑了最要緊的說:“我們回村子去走走吧。”
“好。”缺月露出笑容,在和暖的陽光之下,暖暖的平和著。
“我去準備。”
“嗯。”
缺月的笑容一直淺淺地掛在臉上,是的……她想回去……原來他知道。他從來都知道。
阿笛派人準備了寬敞些的馬車,親自將馬車佈置柔軟舒適,連車輪也用厚厚的麻布纏裹起來,便去收拾起藥材繃帶一類。
剛把那些東西也放上馬車,考慮著該準備些什麼點心給缺月路上吃,便見新月風風火火地衝出來,看到他就吼道:“你瘋了啊要帶缺月出門!?她身上的傷還沒好,你是要她死在路上啊!?”
“不會。”阿笛笑得溫和卻又自信,“我會照顧妥當,況且又不是趕路,我們兩個慢慢走便是。”
“去什麼地方非要現在去?等缺月的傷好了再去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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