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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起身,聲音陰冷而刻板道:“今天就讓他們跟我們走。”
絲絲一愣,慌忙道:“喂,不是說住一兩天才走嗎——”
——喂?黑衣侯冷冷的瞥絲絲一眼,不怒自威,絲絲立刻閉嘴,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個師父不好惹。
黑衣侯雖如此,但銀勾侯那乾瘦小老頭兒就毫無威嚴可言,很快就跟那兩個真娃娃和假小孩兒打成一片。絲絲便同弄月一起,跟著兩位師父上了路,行程匆匆,甚至沒有來得及跟寒水月和缺月……勉強算上的話,還有風殘月他們道個別。
黑衣侯與銀勾侯兩人在江湖上到底什麼名頭絲絲自然是不曉得,所謂“隱世高人”未負她“重望”,果然住在一個鳥不拉屎的高山之上,最不缺的就是蛇鼠蚊蟲。
絲絲每天的日程是這樣的:天未亮,被蚊蟲咬醒,起床,打蚊子。天亮,洗漱,做早飯,吃飯,然後跟黑師父練功。半晌,銀勾老頭接手,學些毒藥暗器旁門左道。中午休息,吃完飯打打蚊子,拿弄月練練手。下午繼續練功,繼續拿弄月練手,傍晚時兩位師父出題目檢驗成果,然後吃晚飯,打蚊子。繼續打蚊子,還在打蚊子,最後學魯迅先生蓋住全身,拿衣服包了頭臉只留兩個鼻孔出氣,睡覺。半夜蹬被子,起來打蚊子,再睡覺。天未亮再蹬被子,被蚊子咬醒,然後一天繼續。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五年。
之前的一兩年,絲絲曾經擔心如此被蚊蟲叮咬下去會毀了一身面板,結果銀勾老頭給了她一堆奇奇怪怪的藥膏,長期抹來竟然沒留一點痕跡。直到兩年後她才知道這山裡的蚊子有大半竟然是銀勾老頭兒養的。白白浪費了她兩年的感激。
自此與銀勾老頭形同水火勢不兩立。
——五年,說長不長。但已足夠當年的白蓮少年出落為一朵盛世白蓮,想必也越發的妖異而蠱惑,然而十二歲的絲絲卻依然只能算是一個孩子。
細細的手腕,細細的身量,還有額前細細的月牙兒傷。
鏡子裡的女孩兒已經初現了一張楚楚若水眉目纖然的臉,劉海髮際間隱約還可以看得到那道傷痕。
素手輕綰,烏黑的頭髮便乖順成髻,被精巧的簪子別住。
五年間,絲絲幾乎已經淡忘了“卓絲絲”的臉,她學會穿繁複的羅裙,綰精巧的髮髻,懂得武功,岐黃,奇門之術。她知道,回滄冥水榭的日子已經近了。
“絲絲——”房門被輕輕推開,走進來的十歲男童一如當年的膚白肉嫩,小臉蛋兒如珍珠一般圓潤晶瑩。他小心翼翼的端著一份早飯放到絲絲面前的桌子上,盛湯,布筷。
絲絲轉頭看了看桌上的飯菜,從梳妝檯前起身,在桌旁坐下。
“今兒早飯誰做的?”自從三年前絲絲鬧了一次“師變”,便由絲絲做飯改為四人輪流下廚。
“是我。”弄月在旁邊坐下來,見絲絲不動,補充道:“從頭到尾我都沒有離開,不會有問題。”
“嗯。”絲絲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研究起眼前的飯菜來。
弄月拿起筷子,挑了幾口塞進嘴裡,嘟喃道:“絲絲你太小心了,我親手做的飯菜,怎麼會有問題……”
絲絲看完了飯菜,轉頭看吃的正歡的弄月——真好,年紀長了,腦子卻沒長,還是小孩子脾性,又單純又可愛依然那麼的讓人忍不住想欺負。她笑眯眯的伸手,捏住弄月的手腕——弄月茫然的看了一眼絲絲,下一刻便發現自己被絲絲捏住的那隻手,掌心已經變得烏黑。
弄月的臉色一變,一臉不可置信,絲絲卻笑得更燦爛。
“哼,我就說銀勾那老頭兒怎麼可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他做飯我一定會防著,你做飯我就會掉以輕心——他想得美!飯菜裡沒機會,就把毒下在筷子上,這點伎倆也就濛濛小孩子!”
第八回
“走,找那老頭兒報仇去!”
卓絲絲捏著娃娃的手腕不放,娃娃只感到一隻手痠痠麻麻的發脹,不自覺就跟著走了。這時候絲絲若一鬆手,毒立刻就攻上來了。雖然娃娃覺得是不是有必要提醒絲絲先給他解了毒再去“報仇”,不過若同樣的事情每天都來個兩三回,就是弄月也懶得說了。
一路出了石砌的小院,外面就是密密的林子,娃娃突然住了腳,皺著小鼻子用力去嗅, “有奇怪的味道。”
絲絲跟著去嗅,還沒聞到什麼,娃娃又道:“是生人的味道。”
這娃娃是屬狗的。
這鬼地方是某個不聞不名地勢險峻崎嶇坎坷人跡罕至的深山之中,只有兩個過了氣的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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