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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笑,再次看愣了冷遇。這張臉的確與記憶中曾經撩動了心絃的那個人如此相像,但是記憶中的那張臉卻從來沒有笑過。
“這位公子,”書童再次打斷他的出神,“您總這麼盯著我家少爺看不好吧?還有樓上那些如果是您的朋友,麻煩提醒他們不要摔下來砸到人。”
冷遇一愕,抬頭——果然看到酒樓二樓的窗戶上自己一干損友伸長了脖子探出半個身子,拼命地往這邊瞧,連帶著其他的路人也好奇地看看他們在看什麼,於是,他們兩人一時'萬眾矚目'……
冷遇額頭青筋浮了浮,彎腰拾了一塊石頭,運足了氣向上丟過去——“看什麼!都給我一邊兒去!”
幾個損友慌忙躲閃進屋內,一時鳥散狀。
他重新收回注意,尷尬笑笑,對白衣公子抱拳道:“在下冷遇,方才唐突之處望公子見諒,只是……公子實在很像在下一位舊識……”
“不會。”
“公子!呃……”冷遇略略一遲疑,“公子是外鄉人?若是對這裡不熟悉,不如和在下同行……”
“你也算外鄉人吧?”一個人翩然走來,摺扇輕搖,手搭上冷遇的肩,眼睛卻一直在大量著白衣公子,“不如還是由我……”
冷遇一記肘擊,滅掉這個在那群損友當中唯一一個毫不節制風流還好男風的傢伙。冷遇倒的確不是這裡的人,但是時常因為冷家莊的事情而來,又常常來會這些損友,對此地的熟悉也沒有比他們差。
白衣公子淺淺一笑,沒有去在意突然冒出來的人,對冷遇還禮道:“在下段錦,承冷兄照顧了。”
冷遇面上一喜,又不易察覺的微微一黯。
——他為何會這般不自禁地找上這位公子……僅僅因為,他和缺月的相像麼……即使,他曾經一見鍾情的人,是新月。即使,出現在他面前的缺月不過是新月的替身……但是,畢竟他所見到的'新月',有一部分,是那個淡若輕煙,不曾有過笑容的缺月。
對於那段“一見鍾情”的感情,其實就連自己,也已經有些混亂不清……
斂了斂心神,對被自己拐了一記的宇聽筠道:“告訴上面那群傢伙,我先走一步了。”說完不再理這些損友,對段錦客氣道:“段公子,我們也走吧,先找地方給你落腳。”
段錦微笑,“勞煩冷兄了。”身旁的書童輕輕拉了拉他,示意——沒問題麼?
他微微點點頭,看了看冷遇——雖然遇到他是個意外,但是,也許卻是一個找人的捷徑……
冷遇在這裡,是從來用不著住什麼客棧的。向來是隨便找個損友家一住,住夠了拍屁股走人。如今他硬是賴了人家一棟閒置的別莊暫住,安頓了段錦,誰知訊息一經走漏,一群損友約好了似的三五成群地來騷擾,一睹令冷二少爺“一見鍾情”外加走上龍陽之路的根源。
“書童”柳稚一直對此狀況頗為不滿,抱怨道:“缺月姑娘,你幹嗎要跟那個姓冷的來啊?一看就是個風流色胚,那群狐朋狗友一個一個都是紈絝子弟——他該不會看出姑娘是個女子才來糾纏?”
“不會,他若認出我是女子,便不會是現在這般輕鬆。恐怕他,要不知如何來面對我了。”何況,她的偽裝雖然面目上沒有完全改變,卻是將女子的精緻硬是改成了男子的線條,並沒有那麼容易被看穿性別。
“……姑娘識得那冷遇?”
“見過幾次。”
缺月既然這麼說,柳稚自然無話。
“姑娘,我們出來也快有一個月了,還是沒有新月的訊息,卻為什麼到這裡來?”
“我來這裡找一個人,他或許能有什麼訊息……”
原來已經一個月了……缺月看著窗外遠處的景色,便恍惚有些出神。柳稚已經習慣了她的心思偶爾會不在這裡,缺月過去不曾如此,因為過去的她,不曾懂得思念。
懂得了,方明白,思念也許並不見得是一件好事。想見的見不到,想聚的卻只能散。一個月以來,她注意的並不只是新月的訊息,還有清尊樓的。然而無論是哪一邊,卻都沒有音信。
她不想只留在原地等,即使自己能做的事情再微小,也想做點什麼。
她支著下巴,目光不知落向何處。柳稚看著她鍍了一層陽光的側臉,眼睛裡看到的分明是個男子的形態,帶著一點茫然,一點朦朧,一點悠遠……然而看著看著,心裡便止不住地怦怦亂跳。
“缺月姑娘……您變了好多……”
“嗯?”缺月略略茫然地回過神,並沒有太在